桑太后同样不好受,捂着嘴唇咳了几下后道:“今日皇上派太医来为安阳公主诊治,且太皇太后刚刚薨逝,你们就一个个地没了礼数,哀家身为太后,六宫之事理当操持,若没什么大事的话桑太后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好玩吗?”
淳于文漪见太后是铁了心要把手插进里面来搅和,不由怒火中烧,她内心里根本就不把太后看在眼里,干脆把脸转过一边装着没听到。
这么明目张胆地落太后面子地事也只有她敢,太后虽气,但一时也不能拿她怎么办,最后还是玲珑接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虽是句句属实没有编造一星半点。但话里话外无不透出琉香出言不逊才遭到淳于文漪的责打,听得太后直皱眉,其实事情她在来时就听德妃说了。只是没想到情形会对花凤汐如此不利,难怪要叫她来了。
桑太后听完事后正了正嗓子道:“上官倾城的话哀家听明白了,不过今日是太皇太后的守丧之日,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淳于文漪不悦地敝嘴道:“太后,你这分明是在偏帮安阳公主,这个琉林胆敢在本宫的面前杀人,她难道不敢在您的面前杀了皇上吗?”
“放肆!”桑太后怒拍桌子,大喝一声。
上官倾城眉目一动,欠身道:“臣妾没有什么意思,不过这个琉林一定要严惩,否则太后和本宫都无法在后宫立足!”
“太后,这件事王公公等人都是人证,想必由他们来作证比较合适!”司徒璞玉上前一步道。
这下轮到所有人吃惊了,桑太后满意地点头道:“好,让他们进来说!”
淳于文漪一时都大感尴尬,被司徒璞玉这样一说,好像错的都是她似的,原本琉林就是拿着剑将那些侍卫一刀毙命,而且刚刚那些太医和王福都矢口否认,琉林的处罚当然是不可能的!
桑太后对琉林说道:“你不用担心,哀家在这里,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但你要记住哀家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可能冤枉一个好人!”刚接触到她的手琉林就吓了一跳,她,她怎么会有武功?
桑太后环视了四周一眼,心中下了决定:“皇后,哀家看你还是先回去吧,这事就由哀家来处理!”
她这么一说淳于文漪急了起来,若是让桑太后将她遣走,那她刚才地一通忙活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淳于文漪想也不想也脱口道:”不行!”
桑太后本已起身,听到她这话又坐了下来,不悦地道:“皇后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行法?莫非你不信任哀家?”
淳于文漪一时倒也想不出话来,直至被人推了一把后方皮笑肉不笑地道:“臣妾当然不会信不过太后,只是一则怕太后过于劳累,二则这事实摆在眼前,还需要查证吗?人证?这些人证算什么?臣妾就是人证!”
桑太后冷着脸道:“你?如果你能成为人证,哀家就不用来此一趟了!”
她们说话地时候,上官倾城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桑太后身上,她看得出桑太后当真是变了,她再不似以前那个唯唯喏喏,什么事都不敢说不敢做的桑太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培养出来的气质,这一次淳于文漪怕是要吃亏了,她在心里想着却没在脸上表露出来。
看桑太后就是不肯松口,淳于文漪也起了横,干脆就收了那不对心的笑,拦在德妃与桑太后中间冷言道:“这件事怎么说也是我先插手的,太后您不在长乐宫坐着,何必非要来为安阳公主出头呢,就不怕到时候反伤了您自己!”
桑太后本就身子不舒服,再教她这么没大没小的胡话一说,顿时来了气,哪知淳于文漪还不肯收嘴,继续说道:“照臣妾说,您还是别管了,等臣妾查证之后必第一时间告诉太后,这样不是更好,何况……”她没那么细心,而且也太过急于表现自己,没看出桑太后已经很不对劲了。
她在那边说的来劲,德妃则一直瞧着桑太后,现在是桑太后立威最好的时候了,若她不好生把握,那以后淳于文漪的气焰只会更嚣张。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声喝斥打断了淳于文漪的话,桑太后拍着扶手站起,粉面含怒地道:”够了,到底你是太后还是我是太后!”
这是桑太后入宫以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发脾气,淳于文漪着实被吓得不轻,以前只当她是只不会咬人的绵羊,哪知她也会发脾气,而且还这么吓人,抚定惊魂后她不情愿地道:“当然您是太后了!”
“既然哀家是这宫里的桑太后,那你是不是该遵从哀家的吩咐,还不快回宫去!”桑太后突然暴发出来的气势下淳于文漪真乖乖的回宫了,虽然不甘心但她到底不敢当着众人的面顶撞桑太后,尤其是发怒时候的她。
一时气愤,淳于文漪也不敢发作,她必须将事情告诉母亲,哼!桑雅懿,早就知道你得了权势之后就不会那么全力地帮自己,告诉母亲,让她来为自己出头!
桑太后见淳于文漪离去后,一直皱着眉头,她知道她一定会将此事告诉给墨媛,要是如此她与墨媛的合作关系将会破裂,之前已经因为淳于文漪赐建章宫而得罪了墨媛,现在淳于文漪也会将此事夸大其词、添油加醋,不过现在的墨媛也是个没牙的老虎,已经威风不了多久了,还二十年前的事情,是不是与墨媛有关?她得一步步地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