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花凤汐质问道。
她的口气远比先前要硬的多,但燕太后并不恼她,看的出来她是个性情之人,只是可惜了!花家一直无法摆脱的命运,若是她能够解除,将会是花家之幸啊!
“花家还有什么人吗?”燕太后答非所问道。
花凤汐撇过脸去,眼里充满了仇恨!花家在龙城就灭了,仅剩下她和爷爷,好一个东越皇朝,好一个齐王,为了自己的利益将花家置之死地,她恨!恨东越皇朝!恨乐正天佑!
“都死了!”花凤汐冷声道。
燕太后知晓她内心的痛苦,墨寒取得龙城大捷后,她就暗中派人打听花家的一切,可惜她得到的消息还是晚了,花家一夜之间就被颠覆,这到底是谁的错?
看的出墨寒是个骁勇善战的勇士,他年仅十五岁就取得了龙城大捷,而当时的花凤汐才多大呢?她一个小女孩就要承受那失去族人和亲人的痛苦吗?太残忍了!
“你很痛苦吧?”燕太后问道。
“痛苦?”花凤汐一阵冷笑道:“太后若是要了解何为痛苦,自己不妨尝试一下!”
这才是她的真性情!什么狗屁倒灶的规矩,她向来不守,她只是花凤汐而已,原本在山里和师傅度过了漫长且快乐的时光,迎接而来的竟是花家的灭门消息,她踏上了细作之路,多少的苦她都吃了,还会怕死吗?
“凤儿,你爷爷可曾与你提起花舞月这个人吗?”燕太后试探地问道。
“嗯!”花凤汐点头,她从小就知道,所有的族人都认为花舞月在任务中丧生,但只有爷爷不这般认为,还跟她说了好多关于花舞月的事情。
“他,如何评价?”燕太后有些激动,想不到花家的人还记得。
“绝色倾城,武艺超群!”爷爷对花舞月的评价甚高,这些字眼根本无法评价花舞月的容貌及武功,她只不过不想与燕太后说过多的话,转而一想,燕太后为何总与自己提及花舞月的事情,从第一次见到燕太后是在上官皇后的寝宫里,她的眼睛就落在极不起眼的自己身上,恍惚间,她倏然一想,难道她是花家的人?她,是花舞月,吗?
不确定地看着燕太后,那容貌与爷爷有些许神似之处,虽然经历的数载沧桑,却仍不改那貌美的容颜,可她的名字是燕玉。
“你……”花凤汐没有说下去,她不敢往下想,燕太后真的是花舞月吗?
“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的疑团,既然哀家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么我也应对你坦诚相待。”燕太后淡淡道:“我本名叫花舞月!”
花凤汐不住地摇头,她虽想到,但听到燕太后自己说出,她仍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她向后退了一步,眼神突变地凌厉无比,厉声道:“你竟然做了东越皇朝的太后?帮助东越皇朝消灭自己的族人?你根本不配!”
听到她的“不配”,燕太后垂眸,眼里的泪水毫无预警地流了出来,她是在忏悔?那泪水分明是假的,花凤汐仍不相信她,花家从没有这样的子孙。
“你的反应,哀家十分理解,这么多年了,你们或许已经当我是死了。”燕太后暗自神伤,不被族人待见的滋味,当真是难受极了。
“可是你没有!”花凤汐心中无比痛苦,所有的痛苦全来自于东越皇朝,却从未想过花舞月竟是帮凶,爷爷的坚持当真是浪费了,为了让花家再度崛起,她才答应乐正天佑潜入东越,为了爷爷的性命,她迫不得已来到东越,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全是因为花舞月。
花舞月原本就是苍丘最顶尖的细作,数十载都没有她死的消息,不知是销声匿迹,还是真的死了,但爷爷依旧坚持她没有死,原来这一切都假象,花凤汐又成为花家新一代的顶尖细作,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年前……
燕太后收拾情绪,问道:“你来到东越是为什么?”
难道她又是苍丘派来的细作吗?天哪!花家为何无法摆脱细作的命运?
“你认为呢?”当年她不也是细作身份潜入东越的吗?现在摇身一变成为太后,竟忘了当年来到东越的目的吗?可笑至极!
“放手吧!”不似恳求,而是命令!她不愿墨恒辛苦拼出的江山毁于一旦。
“我不是你,做不到那么绝情!我有我的使命!不为东越!不为苍丘!”只为了花家!只剩她一人了,她该如何?乐正天佑这个残暴的君王迫使她服用寒毒,为了让她听话,还以爷爷的性命作为抵押,她能做到放手吗?
“使命?!你的使命只会害了自己!”她不能看到花家的女儿再度成为众矢之的,若不是墨恒的拼死保护,她早已成为刀下亡魂,岂会现在这般地位。
“自己的命?我连族人的命都保不住,还能去想如何保护自己的命?”花凤汐自嘲道。
“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