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华目光炯炯道:“话虽如此,可阁下毕竟嫌疑最大……”
“嫌疑,”豪命道:“黄总管可说某家是为何要做出杀害白老板的事情,”
白农华是秦淮河上的大老板,豪命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这两者根本风牛马不相及,何况他们也才第一天见面,实在难说有何深仇大恨,非要杀人。
黄华也想不到什么理由,他本也只能是怀疑。
阳春的目光一直在黄华和豪命之间流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杜荣冷笑一声,道:“洒家听说镇国元帅不日前死在了白雪的手上,其女张栀言也被拈花公子送去了苗疆,豪命兄身为黑骑军先锋官,必当是恨白雪入骨了,”
豪命面色不变,道:“杜大当家的说这话是何意思,”
杜荣抖动面上肥肉,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洒家知晓豪将军是恩怨分明的大英雄、大豪杰,像你这样的人物肯放下繁忙军务不远千里赶來参与此次围剿白雪之举,洒家是敬佩万分的,也万万不敢冒犯将军虎威……”
他话说的谦卑之极,豪命“哼”了一声以作回应。
“不过,”杜荣话锋一转,又道:“此时,种种证据指向豪将军,洒家虽是信任将军,可为了让众人消除心中疑惑,更为了洗清将军清白,洒家倒是建议将军不如先自缚双手,一旦找到新的证据,洒家立马为将军……”
“你敢,”豪命面色绛红,他纵横沙场何等受过这类似俘虏的待遇,只听他怒吼一声,须发根根竖起犹如盛怒之下的雄狮。
“某家倒要看看今天谁能够动的了我,”
“这,”杜荣眼珠一转,面向阳春道:“春少,这事你看,”
阳春冷冰冰的扫了杜荣一眼,束手不语。
杜荣被他这样一眼扫过,竟觉得面上有些火辣辣的疼痛,方才他想将阳春抬出來当做枪把子使來对付豪命,可被阳春马上看破,暗下小小的教训了一番。
“他不管,某家來管,”忽然,东瀛一刀接过话,傲然道。
“柳生纯一郎,东瀛人果然智力不高,”杜荣心中暗道,面上却做出欣喜若狂的模样,拱手笑道:“柳生先生肯出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柳生纯一郎双刀在腰侧,大刀阔马的朝豪命喝道:“某家出手,从无活口,奉劝你还是听话的要命,”
他人身高不过六尺,面对着这十尺高的巨人竟完全面不改色,气势上更隐隐有压倒之势。
豪命不屑道:“东瀛倭人,安敢大话,”
这话直接戳在了柳生纯一郎的情感要害上,要知道这东瀛岛屿狭小,人大多天性矮小,是故常有莫名的自卑感,偏偏这种自卑感有时又会化成要命的自负。
极度的自卑后的自负,他们这样的人最是受不得人家说他矮小,一旦受此侮辱,若不是杀死对方,便要自己切腹以谢大天皇陛下。
“你,”柳生纯一郎左腿后退一步,躬身,刀上弦,厉声叱道:“拿命來,”
“且慢,”忽然一声娇滴滴的小姑娘叫声。
“不知黄总管可听清楚,方才那女子说杀人的时辰是几时,”
黄华看着乌静静道:“三更,”
催命的三更。
豪命望了乌静静一眼,忽然咧嘴笑道:“某家三更已与乌姑娘在一起喝酒,又怎能分身去杀人,,”
乌静静居然能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想到这最关键的一点來证明了豪命的清白。
杜荣目中的瞳孔忽然针尖般的缩小,犹如看到了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朝乌静静厉声道:“乌姑娘可弄清楚了,是否那时间刚好是三更,”
乌静静又想起了那三更时的更鼓声,是那么的空虚和寂寞,其实准确的说就在三更鼓的时候,她并沒有看见豪命,她只听到奇怪的敲门声,要等到再过一会儿,她才看到豪命在她的房间里,不过三更前后与三更又有什么样很大区别。
乌静静不管不顾,昂起脖子道:“是的,我们还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在聊天下英雄……”她忽然又冲杜荣眨眨眼道:“杜大当家的想不想知道,我们在聊哪些英雄豪杰,”
杜荣笑道:“莫不会有洒家吧,”
乌静静指着杜荣的光头拍着手娇笑道:“杜大当家的不愧是一个大联盟的说话人,心思果然机智,不过呀,你还是猜错了,”
“哦,”杜荣面上有些不耐了,他好好的在查案,谁知道这小姑娘会把话題扯到她自己聊天的内容上去,这谁猜得到她们究竟会讲些什么。
“我们聊的是讲武堂上十大高手,杜大当家的自然不在其中了,”乌静静说的有板有眼的,豪命若非方才也在场只怕还也会真的相信了她说的话。
“这风云蝶恋花,冰雪水龙吟自然说的不是一般人,不过呀……”乌静静咯咯一笑,道:“杜大当家的倒是进入了另外的十大名人榜,”
杜荣道:“哦,”
“这十大名人榜虽然比不上讲武堂的十大高手,可也是顶顶的了不起的,”乌静静道:“我们聊起來的时候阳春也在场的,他当时虽未说话发表意见,可也是频频点头,甚为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