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静静现在已经很开心,她开心的拍拍阳春的肩膀,神气道:“大冰块,既然你还沒死,还不快去开门,”
她发誓,自己这一拍绝对沒有用力,这样的一拍简直连蚊子都拍不死。
可阳春却随着她这一拍缓缓的倒下了。
倒在了乌静静的脚跟。
从來不倒的阳春居然就被这么轻轻一拍倒下了。
倒在一个女人的脚边。
乌静静已经傻眼了,她第一反应就是仔仔细细的察看了一番自己如玉般的手掌,确定自己确实沒有功力大涨也沒有掌上带毒。
现在,她看阳春的模样简直就像是看到了鬼。
“啊,,,”她刚想尖叫,已有一只冷冰冰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嘴巴,耳边想起极轻的声音。
“别叫,”轻而充满不可抗拒,手冰凉。
有鬼,他想干什么,。
乌静静瞳孔中的惊恐已经浓聚到了极点,她突然一口狠狠的咬在了那只手掌上,鲜血立马渗出,流到她的齿间舌上。
那只手就那么任由她咬着,也不知过了过久,乌静静突然发现那只冰凉的手再无动作,她突然清醒,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呜呜……你是谁,”乌静静被蒙住嘴,含糊不清的说着,一张口猩红咸湿的鲜血顺着她喉咙流入胃里,冰凉的血。
“阳春,”这个人的血也是冰凉的。
“阳春,”乌静静终于完全清醒过來,她脑袋略微转后,睁大眼珠子,眼前正是阳春那张铁青的脸。
阳春见乌静静不再叫喊,才慢慢放开他的手,微喘着气。
“你,干嘛,”乌静静一得自由立即跳到一边,竖起柳眉怒道:“干嘛装鬼吓唬人,”
“我受伤了,”阳春又慢慢的挺直腰板,站起來。
“受伤,冰块也会受伤,”乌静静早已忘了前一刻她还以为阳春已经死了,在她心中,阳春在蒙山之巅,云湖之畔对战五行者的那水龙吟一剑实在过于震撼,她心底里早已认定这是个绝不可能会败的男人。
这一点,即便是白雪也要退让地位的,白雪的强大并不在他的武力。
“东瀛一刀威力过大,我想借助他的刀势突破,结果被他陷害……”阳春慢慢的阖上眼,低声道:“我现在伤势太重,需要安静疗伤,你最好还是不要碰到我,”
“疗伤,奇奇怪怪的家伙……”乌静静撅起嘴,愤愤道:“哪有人这样疗伤的嘛,害的人家白担心一场,”
“我还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段时间绝不能再被人骚扰,否则我可能真的死去,”阳春忽然又睁开了眼,认真的望着乌静静,“所以这段时间是你杀我的最佳时机,”
“你,”乌静静面上大怒,恨不得将这个冰块一刀砍成两段,可心里却莫名的酸了一下,“你难道是这样看我的,我会杀了你吗,”
阳春又闭上了眼,这一次他浑身气息再次收敛,再次宛如一个死人。
“我……”乌静静目色的古怪的望着阳春,望着这个男人,她看见了阳春被咬出一个血印子的左手手掌,上面血渍未干,“我喝了他的血,”
一股莫名的情绪渐渐的在她的心底滋生,深深的扎下了根,只等有一日春风吹过,抽枝发芽。
“笃笃笃……”敲门声又响起。
半夜,冷雾。
谁在敲门。
“谁,”
无人回答。
乌静静又望了一眼阳春,阳春现在毫无抵抗之力,突然发现如果现在來一个敌人,他们该怎么办,会死吗。
她突然想到死亡,这敲门声竟像是死亡的脚步,苍白而冷漠。
雾更冷了。
乌静静一咬下唇,发下狠心,决定去推开房门看看有什么妖魔鬼怪。
她却忘了这敲门的人若是朋友,为何不再说话。
若是敌人,为何肯耐心敲这么久的门却不直接闯进來,或许是因为他根本不清楚房里的情况,也不清楚阳春目前的状况,所以他不敢进來。
现在乌静静就这么贸贸然的开门,岂非是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摆到了明处,也完完全全将毫无抵抗之力的阳春送到了敌人的手中。
她沒想到,她怎么会想到这么多,她现在就要打开门,要看看这个一直在敲门的人到底是谁,于是,她打开了门。
冷风呼啸,门外竟然冷风灌廊,呼呼声响。
四面寂静,一片黑暗,寒冷和黑暗组合在一起,空无一人。
方才敲门的人呢。
难道是她听错了,这绝不可能,敲门声响了很久,她听得真真切切。
莫不是她的幻觉。
毕竟这两天她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人也很累了。
劳累无疑会让人产生很多不存在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