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很好,单薄而均匀,照在人身上异常的舒服,江南雨水极多,冬天阴冷潮湿,可纵有百般不好,等它出了这种细密微阳,约上三五好友,竹林流觞曲水,饮酒取乐便是人间至事了。
白雪也知道一个女人若是要变起来,那即便是一百个男人加起来也没有她快,可他实在不明白她这样变化的原因是为什么。
“难道她觉得昨夜是一个错误,所以想要忘记?”这样的想法无非是很多醉酒的女孩第二天醒来的最直接念头,忘记,是人类逃避的最好的方式。
白雪微微叹了口气,他的心里也不是很舒服,可还是强迫自己忘记昨夜。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一夜开心,春梦了无痕,对大家都好。”
他边走边想,还没绕到练武场已听到肉掌开碑的霹雳声。
不大的露天场地,两侧武器架上摆满了刀枪棍棒各式兵器,寒光阵阵,可最吸引人的是场中的木人桩,那道人桩一人多高,紫檀木材质,在初生的朝阳下如同一个屹立不倒的神话,白雪但见一条山岳般的身影一声暴喝,一双肉掌如云雾初开,只一刹那,木桩已连续发出八十一下爆响。
“好一式大碑如云!”
白雪抚掌含笑走进练武场。
“雪少?”
白雪高声赞道:“军中武神,天下起波出张府,当年的大虎威元帅单凭一双肉掌开山裂石,勇冠无敌,果然名不虚传。”
张起波精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一条条指头粗如铁索般的肌肉盘横着,珍珠般的汗珠一粒粒的布满全身。
“哈哈!每日早晨流一通大汗,实在舒畅之极。”
白雪含笑道:“是吗?”
张起波将自己的身子略侧一边,伸手一指木桩热切道:“雪少可要一试……”
“这……”白雪自幼极懒,从来早晨酣睡,偶尔早起坐看阳春练剑已是难得之极,可要他下场练手却是从未有过的,即便是后来杀人,除非万不得已,他也极少动手。
“试试吧。”张起波一把将白雪推到木桩前,大笑道:“风云腿天下无双,在下一直想要见识一番,开一开眼界。”
“风云腿?”白雪站回木桩,多少年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名草堂下学艺的日子,那段一生中最开心也最无忧的日子,春少,你在哪里呀?歌儿,你们两人我该相信谁?
白雪怔立许久,忽然一展双臂,身上白衣解下离体飘落,他左足立地生根,右腿缓缓上抬过顶,双腿竟成一条笔直的直线,他双腿较一般人修长,这一拉伸更见犀利无双,只见白雪再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将右腿拉伸过肩,忽然一声暴喝,一个单腿雷厉下劈,威势无比,只怕那木桩子顷刻间便要被这一腿劈散了,就在这一下劈堪堪触碰到木桩之时,忽然白雪右腿一屈已如装上弩簧一般极快收回,接着又一个极快外伸点刺,“彭”单腿在半空幻化成蝶,他一口气踢出八十一腿,每一腿俱是风云无双,堪堪碰到木桩即回,寻常腿法这般单腿连踢能出到三十六腿已是难得的高手,可蝶恋花腿法犀利快捷出乎想象,他单足不落地化出八十一腿竟面不变色口不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