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脉再西,已然不可见,但是过了这山脉,纸张上却依旧留有一片,其上曲线模糊,也即是说,在山脉之外,却还有什么所在!
“难道剩下的一州便在这山脉西方?”杜浚目露沉思,暗道:“看这八州,除了东海那一州,其他七州轮廓莫不是比邻,虽然中间相隔大荒,只是不知为何,这剩下的一州却相隔这十万大山?”
忽而,他面色一变,收了地图,望着来处,露出一个冷笑,神念携着郁香,一步进入了风眼之中。
便在他方才离去不久,那僧人便急身而来,一扫石室,不禁被那邪魔之体惊骇了一下,只是暴怒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一步便进入了风眼之中。
杜浚出了风眼,抬眼一扫,竟然来到了大荒边缘,抬头看去,大荒已然遥遥在望!
他正要离去,身后忽而传来一声暴怒之声,旋即金光刺眼,朦胧中,一个佛陀轰然而来!
杜浚冷哼一声,祭出阵道大旗,霍然回神,甩手,阵道大旗轰然破空,刺向那佛陀!
一声巨响之后,佛陀被击退百丈,而阵道大旗却轰然一声,被撞飞了万丈,杜浚更是闷哼一声,连退数步!
而那僧人僧袍激荡,却悍如山岳,不动分毫!
“你逃不了了!”僧人面色冷淡,僧袍激荡之间,一股浩荡的威压轰然宣泄万丈,将杜浚笼罩在其内!
威压重入山岳,让人忍不住要匍匐在地,便是杜浚心中也是一震,倘若他不是逆修,恐怕早就匍匐在地了!
这才是金丹巅峰的真正实力,先前杜浚虽然几站金丹修士,但无论是道魔子,还是莫文等人,都是在情况紧急之下,或是受到牵制,修为不能全部施展。
眼下,才是杜浚真正的面对一个金丹巅峰的存在,仅威压,便让他心中胆怯,却也勾起了他的逆!
暴怒一声,杜浚将无数法宝尽数祭出,环绕在身侧,便是那阵道大旗也轰然悬飞而来,男子目光阴冷,盯着僧人!
“你……不错!看在戴真人的份上,我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金丹期的道!”僧人冷然一声,其天灵之上蓦然爆出万丈金光!
金光一敛,化为一道,万丈,旋即僧人暴喝一声,那金光竟然在不断的凝缩,旋即一闪,竟然消失了,再看僧人的手中,赫然便有着一道宛如闪电的一寸金光!
虽然仅仅一寸,却带着无尽的威压,轰隆破空,竟然让周遭千丈的虚空扭曲,下方无尽的山峰在这金丹一出之际,竟然轰然倒塌!
“这是?”在那金光中,杜浚刚到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看金光,光华内敛,却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气息,这气息和天道何其相似!
僧人望着杜浚,莫名的叹息了一声,道:“杜浚,金丹期的修士,便是同阶,其搏杀之威却也是相差天地,其中看的便是这道!”
杜浚不语。
“道!”僧人霍然一挺胸膛,肃穆道:“道乃天道所赐,悟道者,可得天地之威!”
“一个得道的金丹初期修士,可以轻易斩杀同阶,甚至可以一拜金丹中期!”僧人道:“这要看对道的感悟深浅,若是步入天道,恐怕便是金丹初期,也可碎丹之下无可匹敌!”
“道是什么?”久久,杜浚轻声问道:“我以情入道,为情而杀,算不算道?”
僧人摇摇头,道:“金丹以下,无道!”
杜浚身躯一震,道:“怎么可能,巩基可控神通,化神便可悟道,怎能金丹以下无道呢?”
“金丹以下,所谓的道,不过是你对事实的感悟,可算是意境,意境却不是道,即便是印证了天道,也不是道!”僧人朗声道:“所谓的道,乃是对天地之源的感悟……元婴有一十二重天,传说在第六重天中,会出现一个岔口……”
僧人看了杜浚一眼,道:“在那个岔口中,存在着一个隐秘的境界,据说,一旦进入这个境界,便可掌控天地之势,可呼风、可唤雨,可以天劫渡人!”
“你可知,为何碎丹期若是百年不凝婴,便会道损、羽化而去?”僧人看了杜浚一眼,忽而问道。
杜浚摇头,双眼之中,充满了困惑,今日这僧人为他打开了一个崭新的天地,暗道:“恐怕道魔子便没有感悟天道,便是金丹,也是金丹中,最末的存在!”
僧人沉默了一下,沉声道:“那是因为元婴修士乃是逆天般的存在,修士一旦碎丹,需要感悟天道,归入天道,天道方才允许修士凝婴,即便是如此,渺渺天道,恐怕便是数百个碎丹修士百年之内,恐怕也就那么一个人才能不如元婴!”
杜浚沉默。
“杜浚,神通才是关键!”僧人忽而叹息一声,道:“昔日,戴真人曾指点过我的修行……这中原之中,又有哪个晚辈没有受过你父亲的恩惠?”
“戴真人……是个慈祥的好人,却不想……唉……”僧人再叹一声,蓦然一扫怀念悲沉,望着杜浚,冷然道:“只是正邪不可同立,今日你若能接下我这一道金光,你便走吧,若是死在金光之下……”
“那表示你纵然活着,恐怕来日没有能力为戴真人报仇,倒不如一死!”僧人面色冷峻,声音冰寒:“你可有自信逃过此劫?”
杜浚霍然抬头,其双眸中战火汹汹,放声道:“可战,不可怯,生不可弃,死不足惧!”
他狂吼:“一战何惧?”
“好!”僧人双眸一亮,抬手,一寸金光袭向杜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