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干枯的血迹犹自显现在百丈祭台之上,暗红的血迹仿佛在述说着、祭台昔日的风光。
“你方才如何动这祭台了?”许久,杜浚问道。
苍韵窘迫一笑,道:“我也就是凝现了几缕的琴音,打在了石台上?”
刚说完,她立刻接道:“我就是想找出口而已。”
杜浚笑了,道:“找出口,你就击打这祭台?”
摇摇头,他忽而一步踏上了泥台,立刻,泥台之上一股滔天凶焰轰然而来,宛如一只洪荒巨兽一般,扑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声,邪魔之气轰然凝现,那气息一窒,旋即消弭而去。
“此地定然与邪魔有关!”
杜浚冷哼一声,神念横扫,蔓延在泥台之上,静心感悟着泥台……一日后,等在泥台下的苍韵已然有些焦躁,却在此刻,杜浚蓦然睁开了双眼,淡然道:“是了,这里祭台恐怕便关乎我等离去,眼下我要感悟这泥台上的符文,你先行入定,恢复元气去吧。”
苍韵一怔,旋即叫道:“你难道没有察觉到,此刻毫无灵气?”
杜浚双眉一蹙,神念一动,正如苍韵所说,此刻毫无灵气,就宛如那虚无一般。
“那我等便更要快些离去,虽然你我的境界,可辟谷,但是元气却无时无刻不再消耗,耗尽之时,便是你我性命断绝之日!”
杜浚说罢,立刻闭上了双眼。
如此,半月之后,杜浚身躯蓦然一震,张口便是一股鲜血喷出,引的苍韵惊呼。
“想不到,祭台上的符文竟然如此玄奥……”
杜浚一句话还未说完,身躯又是一震,面色惨白,其双眉之间,白芒连连闪动,其中道魔子的历叫隐隐传来,只是除了杜浚,恐怕没有人能够听到。
他冷哼一声,丹田中的元气漩涡轰然而动,灌入骨逆之中,强然将道魔子镇压。
这般,杜浚两人在这石室中滞留了足足十年!
十年之中,维持生命,元气已然消耗的将要殆尽,却无灵气补充,而杜浚丹田中,并无九煞莲花台存在,其精元也仅存化神修士的一道而已。
耗尽了元气,便开始消耗精元,杜浚的容颜也在不断了苍老。
第十一年,杜浚精元耗尽。
苍韵却强行渡给杜浚一道精元。
再过两年,苍韵共计渡给杜浚两道精元,仅存的一道精元也开始消耗,少女咬牙,将这道精元分成两半,一半渡给了杜浚。
此刻,杜浚面容就宛如那古稀老人一半,他望着化为老妪的少女,心中痛惜,他明知骨逆之中存在着众多的丹药与包含生机的杂物。
奈何,艮卦已然被道魔子搅乱,其更是将许多重要的物件禁锢,让杜浚难以祭出。
倘若是杜浚恢复了全部的记忆,找回了逆修之道,怎会有如此的麻烦?
十数年中,杜浚感悟祭台毫无进展,只是那画地为牢却是精进不少,其间,他也曾吞噬过兽魂,却发现,在他丹田中好似存在着一个深渊,一旦兽魂鬼气进入,便会吸入其中。
“你可为我弹奏一曲?”杜浚面色平淡,在他心中,生不可弃,死不可惧。
历经数年的消耗,苍韵面对生死,也坦然了许多,当即手抚在古筝之上,琴音悠扬。
天籁之中,杜浚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他不甘心,神念横扫,再次侵入祭台之上。
这些年来,杜浚如此做了数次,所以苍韵一见,一笑,琴音忽变,透入元气,成安神静元之能。
半晌,杜浚身躯一震,蓦然张口喷出一道血迹,同时苍韵也是一口鲜血喷出,恰好的是,两道鲜血在半空交汇,洒在祭台之上。
血染祭台!
祭台之上的纹路忽而游走了起来,形成了一道道宛如水渠般的存在,鲜血洒在其上,如水游走,徐徐的灌入了中间的那石碑之上。
待到石碑全部被鲜血然后之后,祭台蓦然一震,石碑轰然一声,竟然从符文凝成实体,丈许,漆黑,其上刻有一字:传!
石碑一出,祭台中间十丈登时空白,忽而绿光透出,一团紫光从祭台上透达而出!
杜浚两人此刻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此刻两人倒在地上,相视而笑,忽见这异状,杜浚登时狂喜不已,定眼一看,但见石碑之下,那一团绿光竟然是一枚巨大的丹药!
这丹药有磨盘大小,状如西瓜,色如翠玉,其上有黛绿色的雷纹奔息,隐隐之间,仿若有雷声传出,只是这雷声出了那浩大的威压,却有着几分的刚阳之气。
杜浚二人登时大笑而起,艰难的走向那丹药,短短不到百丈的距离,两人却生生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丹药之下,毫不迟疑,两人立刻盘膝坐下,开始吸纳丹药之上澎湃的灵气!
足足三个月的时间,杜浚不但丹田中元气澎湃,其一道精元,也是恢复。
六个月之后,苍韵面容恢复,五道精元补足。
而那丹药,却千不去其一!
“有了这丹药,纵然被困千年,我二人也性命无忧!”杜浚大笑一声。
便在此刻,忽闻苍韵‘嘤咛’一声,杜浚看去,只见苍韵面色红晕,双眸赤红,看着杜浚的神情之中,竟然流露出了几分的渴望!
杜浚神色一动,忽而面色大变,双眼顿时也变的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