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iri,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少女的声音冰冷。
只带着嘲弄意味的话语,老人呵呵笑着接受。
“哎呀哎呀,用不着操心,事情正在完成中。虽然预定在下次的仪式才行动,但这次的棋子得天独厚。老朽的悲愿再差一步就实现了。”
“这样啊。那就可以任意行动?我啊,对你没有兴趣。虽然对我自己之外的器怎么也无法接受,不过反正都会失败。如果成不了气候,那就老实地回到地底下去吗?”
“用不着你来说。这个老迈之身本就难以承受阳光呐,事情结束的话,就会早些回老巢去的。但是───仍旧不成,进行的太过顺利,反过来不安也会更大。为了以防万一,就得取走你的身体。在这里抓住身为圣杯的你,那我族的悲愿就稳如磐石了。”
───老人亮起了鬼气。
白髑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但并未照着老人的意思,反而停止不动。
看了就知道。
苍白面具的暗杀者,被守护少女的巨人压倒过去。
不管怎样做自己是无法打倒。
若攻过去的话,会被一刀两断────
因为有此确信,暗杀者动也不动。
“......哼。和主人一样的胆小servant呐。如果那么怕死的话,别战斗就好了嘛。你也好、zoken也好,都这么看重自己的性命?”
“──────”
没有回应。
髑髅面具一句话也没说,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主人笑出高亢的声音。
“啊啊、很重要啊!我的愿望就是不老不死,这家伙的愿望是将自己的名子刻划在永恒上。因为我们目的相同,所以就一同向前迈进。”
“......你当真吗。得到圣杯只为不老不死?”
少女的瞳孔寄宿着嫌恶。
老人的嘴角更加地歪斜。
这个痛骂,像是正在等待这种痛骂一样。
“当然啰。看看这副肉体吧。一分一秒地腐败,散发着腐臭,连肉带骨的溶化,再这样下去就会连脑髓都劣化,而失去积蓄的知识。───这个痛楚。活生生地腐败的痛苦滋味,你能了解吗?”
“......你那叫自做自受。人类的身体无法耐得住百年的时光。因为太超过了,所以一定得付出代价。如果忍耐不住的话,那消失不就好了。若觉得痛苦,死了不就能轻松快乐了吗?”
“─────咯”
老迈的身躯颤抖着。
在魔术师像是咳嗽般地震抖着背部后。
“嘎嘎、嘎嘎嘎嘎嘎......!einzbern依旧如昔。连你们都延续着千年不变的思想!终究是人偶,果然无法近似人类!”
没错,他打从心底发出奇怪至极的大笑。
“......你说什么?”
“────蠢材。听好了,冬之女唷。
对于人之身啊,绝对没有胜过死亡的想法。成为腐败蛆虫之温床的肉体痛楚,和自身之死一相比,就等于是脑浆的脓疮。
自己的存续是如此的痛苦,所以唯一的真理就是逃跑。虽然死了就能轻松,但却没有活生生的证据能证明。
因此,你只能算是人偶而已。你那赶制而出的身体只能再行动一年。注定短命的人工物,是无法理解人类的烦恼......!”
“───欸欸,我是无法理解。你就算在人类中也算特例。因为如此长生的缘故,就无法接受自己的寿命,我想你只有发疯一途。呐。你这么不想死吗?”
“当然。老朽没有死去的理道。老朽不想这么死去。还想继续留在世上,一定要继续活下去。不过也到极限了。因此想要不会腐朽的身躯、永劫不灭的容器。为此────”
“为此而要得到圣杯?因为怕死,所以追求圣杯?”
“咯,有不怕死的人类吗?听好,不管达到何种真理、何种境地都没用。都是无法克服自己的消灭、世界的终局。
已经知道死到临头了。若眼前就有延长生命的手段,只要伸出手来就可到达的话───不管是谁,既使连世界都得牲,也要得到手,这就是人类......!”
“───那么,为了延长你自己生命,如果要牲掉其他所有人类的话?”
“那就同意。若可以实现老朽的愿望,那就将世界上的人类一个一个的杀掉。
人的贪婪是永无止尽的。
即使是你,若每一树一草都是能延长寿命的神丹妙药,就会瞬间吞食这座森林。既使如此,只能延长一日生命也是照作。
为己一日而抹杀世界的一部份。
因此愿望,不但这座森林不能满足,还会杀了世界上所以的树木吧。”
“并不是不知道,此采伐的行动对世界他人而言是灭。
当然的吧?本来,人类就是这样扩展、生育、增加、繁荣、壮大的一群废物。
而且,很快地连连锁的法则都无法成立。迟早都会露出破绽的话,那因老朽一人的步调而崩毁,谁也无法提出异议的......!”
老人万分高兴地说着。
“你————”
“────够了。游戏就到止为止。虽然需要你的身躯,但心就不必了。einzbern的圣杯,就由间桐脏砚取得。”
歪曲着丑恶的形相,凝视着白色少女。
“────────”
老人的影子爬上地面。
......回应如此,少女所负担的不安重压渐渐增强。
“▂▃▄▅▆▇█▉”
黑色的巨人,未等少女主人的命令就出阵了。
“不行......!回来啊,berserker......!”
少女的声音传送不到。
黑色的巨人伴随旋风,向着压倒的影子扫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