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泉信纲放下茶碗说道,‘我一开始侍奉工藤家,仅仅是因为工藤家给的俸禄够高,仅此而已。将军府一个教习每年除了禄米之外只能拿到两贯钱,一年除了口粮剩余的禄米大概折合十贯左右。而工藤家用二十贯雇用我一个月。有这些钱我能尽早的开道场传播新阴流。’
足利一辉给上泉信纲的茶碗填满了茶,问,‘仅仅是这样吗?’
‘是,也不完全是。到了工藤家之后我发现工藤家是一个新崛起的门阀,家中没有传统大名家里那些腐旧的气息,家中的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想着一件事,就是如何为工藤家抛头颅洒热血以死尽忠。’
足利一辉将军听了上泉信纲的话险些失手掉了茶壶,‘有没有这么夸张。不就是工藤家有几个钱,俸禄高一些吗?’虽然将军也知道工藤家的俸禄可能是将军府的十倍还要多了。
上泉信纲接过茶碗,摇摇头,‘不只是俸禄高而已,一般的大名给足轻吃什么。茶泡饭,是把。工藤家每天大鱼大肉,而且在工藤新一大婚之前,总是和足轻以及家臣在一个锅里吃饭。这样的主公,想来日本也就一个吧。而且对待战死人员问题上,工藤家也是仁至义尽,赏赐得土地从来没有收回过一间一反,战死将士的家属也都得到了照顾,有寡妇改嫁的可以带着工藤家赏赐的土地嫁过去。遇到没有家人绝嗣的战死将士,工藤家会给这家收一个义子延续家业。’
听到这里足利一辉将军也服了气,‘没想到世上真有这样的傻瓜存在,尾张的风水看来真的有问题,大傻瓜的手下果然也是大傻瓜。听说这个工藤新一还出了三千贯给正亲町天皇搞大型登基大典,现在连九州和北陆都听说这个事情了。’
上泉信纲慢慢品着茶说道,‘真的是很傻吗?或许在外人眼里是这样吧。但是工藤家每一个家臣,每一个足轻心里可不会这么想。他们知道的是自己战死后,家人和孩子会得到照顾,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这几年不管是在桶狭间山还是观音寺城下人人都是奋勇争先,当年我带着六百人在桶狭间山狙击今川义元两千旗本的时候,手下已经伤亡了近三分之一,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后退一步,每个人都疯了一样向今川义元的大旗冲过去。最后逼退了今川义元的旗本队。’
‘那还真是了不起呀。’足利一辉也叹了口气,这样的部队最少自己身为将军也训练不出来。‘明国有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概就是说的你家主公把。’
上泉信纲微微一笑,‘按照我家主公的理解应该是吃亏就是占便宜。这次捐给天皇登基的三千贯不止买了一个好名声,还得了一道堪合符,现在尾张正忙着进行明国贸易呢。’
足利义满听了这句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大傻瓜手下的大傻瓜真是运气好得惊人,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