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输赢赢之间我终于找到了状态,进入状态之后我连战连胜,甚至连续四次投掷出通杀。将二副三幅水手长和刚刚赶过来斩肥羊的大幅杀的溃不成军。
到了晚上我躺在大幅的单间里(两个先令一天租下来的高等仓)清算这一天的战果,七十七个金英镑,一百六十个银先令和一千二百四十个银便士。以及大幅二副三幅每人输给我一把防身用得双管火枪,还有水手长的一双诺曼底小牛皮鞋和一顶法国绅士礼帽手杖。(据说这是水手长再打赌时赢得某船长的。)欠条四张,共合计十六英镑。一天下来,连钱带物弄了一百多英镑,比抢劫上算多了。正所谓小赌怡情,大赌发家。哈哈哈~~~~~~~
太平洋的深夜里某个船舱传来恐怖的笑声。
注:一英镑=20先令,一先令=12便士。
第二天再和船长的闲聊中我才知道,威廉号捕鲸船是在澳门补给后,又向东航行,碰上了飓风,一路向北逃逸,才到了这里。由于船上只有简单的六分仪和星图,现在只知道大概的位置是东京160北纬35附近。
这个维度,好像是离爱知县不远。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顺口问起捕鲸的利润。
这回问到柯南道尔船长的点子上了,“利润相当丰厚,鲸须和鲸脑油现在在欧洲有很大的市场,尤其是抹香鲸,一只抹香鲸的鲸脑油的利润够我的威廉号在海上漂泊两年。就算普通的鲸鱼,一只的价值也在一百英镑以上。”
“那鲸肉呢?”我记得现代是用鲸肉做宠物食品,不知道古代是怎么处理的。
“虽然鲸肉的味道还不错,不过就算在地中海或波罗的海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办法把鲸肉带回港口,因为那太麻烦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去抓几条鲸鱼呢。除非那里离港口特别近。”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还真的是很浪费呀。”
船只猛地开始转向,柯南道尔第一时间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舵手身边问:“怎么了?”
舵手双手掌托,不断的使自己的身体稳定下来,下巴一扬,冲着海面说:“鲸鱼群。”
这时候我也看见右前方的海面上,两股水柱喷射在天空中,水柱很快化作汽雾顺着阳光一道七色的彩虹浮现在空中。
“真美呀。”我正在感叹的期间,船上的所有人向上了发条一样开始工作。一个个神情严肃,就像正要上战场的士兵。
鲸群的游动速度不快,威廉号很快就接近了鲸群,随着柯南道尔船长一道道命令被执行起来,甲板上的人忙作一团。三艘小艇被放下去,大幅二副三幅杀气腾腾的提着鲸叉站在小船的船首,后面八个水手玩命的划桨,三只小艇像离弦的弓箭一样向鲸群的方向接近。
小艇在离鲸鱼二十米左右时,随着大幅的一声怒吼,三支鲸叉几乎同时刺入两只鲸鱼的身体。这只巨大笨拙的黑色怪兽现在才如梦方醒,飞快的向西面远处游去。三支鲸叉上的绳子一瞬间被拉的笔直,三支小艇像装了涡轮发动机一样,猛地开始提速。一分钟之后,三支小艇和两只受伤的鲸鱼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这一切就像一部惊险动作电影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以前我也参加过各种运动会,不顾都是以选手的身份参加的,这次以一个观众的角度出现在真实血腥的猎杀现场。船只在柯南道尔船长的指挥下略作转向,顺着蔚蓝的大海上漂浮的血迹追去。路上遇到被鲸鱼拉翻的二副等九人,正在海面上围着倾覆的小艇等待救援。
把二副拉上来二副还在信誓旦旦的和船上的人说:“他们和大幅同时叉住的那条鲸鱼,居然通过不断加速和下潜弄断了一根鲸叉,不过大幅牢牢的跟下去了,等那条该死的黑鲸鱼失血过多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威廉号又航行了一段时间,海上的血迹越来越浓,据柯南道尔说这是鲸鱼力歇了,大幅和三幅应该在前面不远等着我们。果然,如柯南道尔所言,不久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三幅和大幅的欢呼声,这些海上的勇士向打了胜仗的战士一样,站在鲸鱼宽大的背脊上欢呼着等待将军来检阅。
柯南道尔在所有船员登船后张开双臂,犹若痴狂的高呼:“耶和华的膀臂阿,兴起,兴起,以能力为衣穿上,像古时的年日,上古的世代兴起一样。从前砍碎拉哈伯,刺透大鱼的,不是你么。”
我不知道这时该干什么只能默默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我比他们更强壮,更懂得使用人体力学和营养学,但是在海上在生与死之间搏杀这是他们的宿命。我只能安慰自己,你是一个大陆民族。
柯南道尔让人从仓库里搬出一桶朗姆酒和数个杯子,对所有的水手说:“耶路撒冷阿,兴起,兴起,站起来。你从耶和华手中喝了他忿怒之杯,喝了那使人东倒西歪的爵,以至喝尽。”说完率先举杯畅饮杯中的朗姆酒。大笑着将杯子传给其他人。
半杯朗姆酒对于这些上岸后天天泡在酒吧的酒鬼来说不过是润润喉咙,聊胜于无。不过工作的热情马上被调动起来。水手们利用巨大的绞盘将二十吨重的一条黑鲸鱼拉到甲板上,用巨大的锯子开始分解鲸肉。一块块一尺见方的鲸油和鲸肉从鲸鱼身上被撕下。当然最重要的鲸须和鲸脑油(俗称鲸蜡)的分离工作由水手长和大幅二副三幅盯着进行。
看到鲸肉被用大把的盐撒上储存,普通的鲸脂也在大锅中熬炼成油注入木桶中。我好奇地问柯南道尔:“船长,不是说,鲸油和鲸肉一般都会被抛弃吗?”
柯南道尔指指海里面那条更大一些的黑鲸鱼说:“那条鲸鱼我们只要鲸蜡和鲸须,肉和脂肪我们会抛弃的,有这条鱼的肉和油够我们用上一年半年的。你不会以为我要花钱给他们去买饭吧?”
我一伸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我们中国话说得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据我所知不要说实在这亚洲,就是在欧洲也有很多人吃不上饭,这么多油呀,肉呀的扔掉太浪费了。可惜呀,可惜。”说完我摇摇头,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心里偷偷开始计算这些肉三十文钱一斤,油六十文钱一斤能卖多少钱。
柯南道尔一脸的无辜:“没办法,我要是带着一船鱼肉回欧洲会被同行笑死的。我们一出海就是数年,没有足够的利润,我们是不会回航的。”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也是啊,这来回一趟路上大概需要半年把,要是就捕捉三五条鲸鱼,实在没有什么赚头。”
“没有那么远,如果只卖鲸蜡和鲸须的话,卖给澳门的葡萄牙商人就有很高的利润了,东方这些鲸鱼场没有什么竞争对手,而且鲸鱼也不怕人和船,我们现在要趁机大捞一笔。怎么样,福尔摩斯先生,有没有兴趣投资捕鲸业,听说你昨天手气不错。”柯南道尔一脸商业式的微笑向我推销他的船只股份。
“恩?风险投资吗?”
“是的,我想三年应该就有二十倍的利润,这还是最少的预算哦。”
确实比存银行买股票强得多,不过我心里有个更好的计划,“尊敬的船长,现在我对风险投资兴趣不大,我想做点实业,例如,买下您船上多余的鲸油和鲸肉卖掉。我正好知道附近有个港口,在这里正西方。”
柯南道尔转念一想也不错,权当废物利用,至于那些水手闲着也是闲着。柯南道尔用眼神一挑船下那条巨大的黑鲸鱼,问:“福尔摩斯先生,那条黑鲸鱼您出多少钱?”
“您的货物,您开个价吧。”
柯南道尔打折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主意,伸出两个手指,“二十英镑?”
“帮我处理好。”二十多吨的鲸鱼,鲸油大概有十吨左右,肉稍微少一些,不过也有七八吨,虽然二十英镑付出的是真正的黄金不过我还是认为物有所值,毕竟我要去的地方是个世界上金子最便宜的国度。(毕竟1英镑只有几克重,要知道在黄金极度贬值的日本,这些肉和油卖到几斤黄金的价钱。)
“成交。”两个奸商的右手握在了一起。
随后柯南道尔在第一只鲸鱼分解完毕后,在第二天下达了肢解第二只鲸鱼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