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世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卢老爷,他觉得非常纳闷:向来精于算计的爹爹,怎么会做出让崔家退婚如此荒唐之事呢?
卢老爷满不在乎:“还商量什么?退婚就退婚了,这天下又不是他崔家把持的,没有他崔家我们卢家难道就活不下了么?”
“爹爹,您可不能意气用事呀!我已经写信给崔家陪罪了,他们已经同意重新订亲了!我这次回来,就是和你商量这事的!月儿那里,我让她阿娘去和她说!您老只需要和崔家陪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您看怎么样?”
“让我给崔家陪不是?想都别想!我好不容易才让崔家退了亲,现在他们后悔了说重新订亲就重新订亲?简直是痴心妄想。”卢老爷愤然道。
看着目瞪口呆的儿子,卢老爷放缓了语气:“世才呀!你的心思我明白,以前我和你的想法没有两样。不过,现在我经高人指点,对依附崔家已经没有了兴趣!我想另辟蹊径,振兴我们卢家!”
“另辟蹊径?”卢世才被卢老爷搞迷糊了。
卢老爷也不隐瞒,将李陶的劝说他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地讲与了卢世才。
“世才,你在长安做官,见多识广,你觉得我讲的可有道理!”
卢世才还在回味,压根就没有听到卢老爷的问话。
“世才,世才……”
“啊?爹爹!”卢世才终于回过神来了。
“我问你,你觉得我讲的可有道理?”
“爹爹,教你的这位高人在哪里?”
“怎么?他说的不对?”卢老爷变得紧张起来。
“怎么不对?简直太对了!”卢世才兴奋道:“我在礼部已经十数年了,虽然官职不显,可也先后侍奉了则天皇帝和中宗皇帝。这位高人说得一点没错,士家大族是没落了,可惜他们看不到这一点还一味逞强,皇族不打压他们打压谁?如今,朝堂上已很少能听到士家大族的声音了,寒门士子的确已经崛起了!”
说到这里,卢世才奇怪地问道:“爹爹!这位高人一定是久居朝堂之人吧?不然怎会将此事看的如此透彻?”
“非也,非也,这位高人还不到时舞夕之年,只是个十龄幼学!”卢老爷的话再次让卢世才大吃一惊。
“他叫李陶,是程德彰夫子的门下。”
“原来是程夫子的门下,难怪呢!”卢世才对程德彰也是非常熟悉。
“李陶不仅为我道破了其中利害,而且还为我指了一条明路……”
卢老爷也不隐瞒,将创办卢氏书院的前前后后一一道
来。
卢世才听罢不禁感慨道:“这个李陶真可谓聪明绝顶,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爹爹,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你这步棋比我可高明了许多!难怪你会设计让崔家退婚呢!”
“我哪有那本事能算计崔家?这都是李陶的计谋!”卢老爷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