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从宫里回来,公孙策抬眼伸了脖子看向走来的包拯,看明白他脸上的神情后,眼神瞬间暗下来,转头盯着桌面。
展昭撑着脑袋在打瞌睡,头一下从手上滑下来,顿时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往门口看,见到包拯回来,“包大哥回来了!”
将伞立在门外,包拯走进屋里坐下,扫了一圈,看到每个人脸上的神情,“三濂王是被人陷害,明日早朝,皇上会恢复三濂王的声誉——”
“季高自杀。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晚了一步,兵部尚书已经向你认罪,一切都是他所为,六扇门也拿到证据,不仅有兵部尚书,还有冯舜和辽人往来的书信,三濂王被陷害,襄阳王被错怪——”
“我们大意。”
公孙策站起来往外走,“是他心太狠。”
花满楼跟着起来,包拯看着公孙策的背影,“公孙策,明日襄阳王会启程回襄阳。”
“这样也好。”
包拯总觉得公孙策比他想的知道的还多,公孙策这一趟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了包大哥,公孙大哥带回来的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闻言包拯拍拍展昭的脑袋,“就是一封信,信上说……保命。”
“司马家的人,怎么这么奇怪,你有皇上的秒死金牌,皇上怎么会赐死你呢?”展昭说完,瞪大眼,“难道是……公孙大哥?”
“时辰不早,睡觉去,困死了。”
“哎哎哎,包大哥你说完嘛,你告诉我嘛!”
包拯想,信上的内容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枉死的人就越来越多。
回到房间里的公孙策坐在桌旁,盯着桌上的灯半晌,忽然伸手去碰了一下灯芯,灼热感袭来,迅速收回来手,“花满楼,我们回一趟庐州吧,我有点想我爹了,虽然平时他挺没用的,怕死,但关键时候,他一直都很护着我。”
“那我们明早启程。”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呢?刚才他们把消息告诉我们就走了,回酒楼了吗?”
“或许。”
花满楼握着公孙策刚才被烫伤的手指,“不和包拯去定远县看看吗?”
“不去了,衙门哪里没有,况且他身边有那么多能人,我暂时回家也没什么影响。”公孙策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说好像还是在和包拯置气,改口道:“其实是想回庐州去透透气,京城这里,太闷。”
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赵祯太危险了,这一场局,赵祯身居高位,让他们陷入局里,只是为了将襄阳王除去。襄阳王狡猾,赔了这么多人的性命还是让他金蝉脱壳,只是逐回襄阳,天高皇帝远,在襄阳赵爵依旧可以为恶,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些公孙策是在扬州时,见到张老先生时明白。之前他猜想不过是襄阳王派人追杀他,在扬州想到可能是赵祯,见到司马夫人后,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一直到回京,京中的形势,三濂王被陷害,都是赵祯在逼着他们拿命揭穿襄阳王,但终究走错了一步棋。
朝中赵爵盘踞的势力,远比赵祯想得厉害。
“水镜庄……会和楚楚一家人一样吗?”
“恩?”
“一位朋友,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整个村子都被烧了。”
花满楼手一紧,知晓公孙策心里想的事情,出言道:“即使是这样,你们还是选择忠心于他。”
“不,包拯为的是百姓,我听说他多了一块包青天的牌匾,即为青天,那就明镜高悬为民除害。我嘛,大概是……享受破案的过程,也想为民除害。”公孙策笑着说完,“你和陆小凤他们呢?你说他和包拯一样,也有许多麻烦。”
“他,是麻烦来找他,其实他更愿意在床上喝七天七夜的酒。”
果然是个奇怪又有趣的人。
冬日里难得的晴天,公孙策背着包袱,留了一封信在桌上,拉上门趁着众人都还在睡觉时,和花满楼离开驿馆。
展昭和包拯从拐角出来,望着公孙策消失的背影,展昭问,“包大哥,我们不去拦住公孙大哥吗?”
包拯背着手,转身往房间走,“他会回来的。”
刚出京城,公孙策和花满楼翻身上马,刚要离开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人在等着他们,公孙策一喜,侧头看向花满楼,“是陆小凤和西门吹雪!”
陆小凤望着走来的两人,笑着道:“你们俩也太不够朋友了,公孙策,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和花满楼这般亲近,不打算请我们去你府上坐坐?花满楼可是让我们去他酒楼里住了一阵,怎么说你也得请我们一回,否则可就是花满楼占了先机。”
公孙策看着陆小凤,又看向花满楼,张了张嘴,有点犹豫,“花满楼,他们……”
“本就不打算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