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踱步回到房中,知晓花满楼必定也在,进门时推开门的动作有一丝犹豫。
刚才让花满楼弄得莫名其妙的,连一向自诩聪明的公孙策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惹恼了花满楼,否则一向度量可撑船的花满楼不至于连待客之道都不顾。
跨过门槛,公孙策杵着竹杖往里走,模糊看到有一团黑影在自己面前,公孙策朝着那里走,摸索着坐下。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里流转,这还是第一次两人相处让公孙策会觉得尴尬。
“你……我,我眼睛能看到一些东西了,不过很模糊。”公孙策说完道:“薛偲真是神医,不过短短数日,竟然就能把我的眼睛给医治好。”
“恩。”
花满楼应了一声,却让公孙策觉得这比不答应还要难受。
一向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公孙策哪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可这个时候真就半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用手指在竹杖上面摸索着,像是在寻思该找一些什么话题。
花满楼就坐在那里,不时喝一口茶,倒也和平常一样自在。
“花满楼,你在生什么气,你要是有什么不满你直接说出来好了,我公孙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要是觉得我不对,那你说出来。”公孙策到底憋不住,想了半天还是直接开口问:“你到底在气什么?”
闻言花满楼动作一滞,弯起嘴角道:“公孙策,你拿我当什么?”
“啊?朋友啊。”
“和包拯一样的朋友?”
“当然——”公孙策刚说出两个字,像是察觉到什么,咽下剩余的话:“你和包拯不一样,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所以什么,公孙策也说不出来了。
正当两人都陷入沉默时,白玉堂恰好敲门,惊扰了一室安静。
推开门进来,白玉堂楞了一下有一种想要退出去的冲动,“那个公孙大哥,王朝和马汉来说,衙门内的线索都已经拿到了,等你过去看看,听你吩咐。”
公孙策匆忙起身,衣摆挂在凳子上都顾不了:“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啊?哦,好。”白玉堂打量着公孙策的脸色,又看向气定神闲的花满楼,忽然察觉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同,却又不好问,只得跟着公孙策离开。
待两人离开,花满楼将手里的杯子放下,拇指磨蹭着放在桌上的扇面,像是下意识的动作一样。
来到偏厅,公孙策恢复正常,问道:“有别的线索吗?县令可有醒来?”
“回公孙先生,县令还在昏迷中,至于那日死掉的衙差,除了凶器是梅花袖箭这一线索外,没有别的线索,不过倒是在停尸房中发现一些奇怪之处。”王朝说完,把一个纸包放进公孙策手中:“这东西是从停尸房外墙角发现的,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何物,因为白色在被烟熏过的地方格外明显。”
公孙策把竹杖靠在一边,坐在椅子上把纸包拆开,将东西靠近一些,嗅了嗅眉头靠拢:“这东西是乌头,花逸轩中的毒便是这个,县令想必就是中了这个才一直昏迷。”
“那公孙先生……”
“去查一下城里药店有乌头卖出的情况,还有,派人留意那群武林中人的动静。”
“公孙先生是怀疑……”
公孙策点头并未接话,将药粉放下。王朝会意,想了想道:“公孙先生,那属下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