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医馆内,药味比其余药铺的味道更让公孙策觉得舒心,不光是舒心,还有一些迷恋。
从他察觉自己眼睛快要看不见时,开始研读一些医书。薛偲是名医,却和陆明不一样,听得出来,薛偲平日有一些散漫甚至不拘小节,和陆明那种严谨又刻板古怪的性格完全相反,不过唯一相似的就是说话的方式。
真是能活生生把人气死。
白玉堂和花满楼分开后,进医馆就看到公孙策和薛偲低声交谈的画面,脑子里第一反应出来的是花满楼坦露心意的模样。
皱了皱眉上前,横□□两人中间,一脸天真的问道:“公孙大哥,刚才我来的时候见到花大哥了,花大哥说他去去就来。”
“你不是去找四鼠了吗?”
“他们已经不在这里,走了,所以我就回来了,不过公孙大哥你怎么和薛大夫在说悄悄话?说什么啊,告诉我,我保证不和花大哥说。”白玉堂拐来拐去的想知道刚才公孙策和薛偲谈的事情,因为刚才公孙策看上去很开心。
公孙策一愣,扬手拍了一下白玉堂的脑袋:“你在打探什么,难道我还能把你们给卖了来换药钱吗?”
“我就是好奇嘛。”
“薛大夫医术高明,我就想要跟他讨论一下。”
薛偲坐在柜台那里,抬眼看了两眼一下又低下头拨弄着算盘,“公孙策心情好当然有我的功劳,因为他的眼睛可以治好了。”
闻言白玉堂望着公孙策眼睛上蒙着的白布,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很好闻:“这个药待会儿也得敷着回去吗?”
“睡前有一贴要换的,到时候你们给他换上就好,我已经放在旁边的药包里,等一下我再替他扎两针,你们就可以回去了。”薛偲说完不再管两人,看向门口出现的一个奇怪的人。
戴着斗笠蓑衣,握着一把剑,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下巴,下巴上还能看到发青的胡渣。
白玉堂凑到公孙策耳边低语了几句,警惕的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薛偲一笑道:“若是来看病,大门常开,若是来闹事,出门左拐不送。”
“你可能医已死之人?”
“已死之人?既然死了,那便不叫医了,那叫做……还魂。”薛偲倒是不恼,“死了的人,你该送去衙门里,让衙门的仵作替他诊治,我这里是医馆,送来死人,可是来砸招牌的。”
门口的人听了,眨眼消失,然后回来时,手里抱着一个女人。
“不过女人的话,倒是可以例外。”
说完薛偲向药童示意,药童走到门口,挂上画着一个红叉的牌子后,关上门道:“先生,好了。”
“下去吧,这里有什么动静你都当做没听到。”
“是。”
小药童下去,薛偲看了一眼公孙策和白玉堂:“你们跟着他一块从后门出去。”
公孙策站起来,杵着竹杖点头示意道:“明日我会按时过来。”
“恩,那个小子,记得晚上睡前叮嘱他换药。”
“知道了。”白玉堂打量一眼抱着女人站着的男人,带着公孙策掀开帘子走进医馆的后院。
药童把两人送出门,“两位慢走,明日按时来这里便是,先生会等着你们的。”
“多谢。”
白玉堂打量了一眼巷子,很僻静,连一户人家都没有,在前面带着公孙策往巷子口走道:“刚才那一男一女不像是夫妻,那个女人,似乎得了什么怪病,戴着面纱,垂下来的手背我扫了一眼,有红斑,应该是中了什么毒。”
闻言公孙策点头道:“那个男人进来时,我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还有……他抱着那个女人回来的时候,那个女人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香味,像是两种味道混合后形成的,不过既然薛偲这样做,必定是看出什么,才会支开我们。”
“哼,那个薛偲真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讨人厌得很。”
“你啊……”
回到客栈里,两人都没料到花满楼已经在大堂里等他们。
“回来了?”
“你反倒是比我们先回来,花家的事情如何?”公孙策问道:“听你刚才说话的语气,我猜肯定是出事了,而且事情还不简单,还有一点麻烦。”
花满楼上前握着公孙策的手腕带着他往楼上走,边走边道:“恩,有些麻烦。”
被丢下的白玉堂看了看自己伸出去要扶公孙策的手,摇了摇头默默鼻子跟上去道:“不止你遇上了麻烦,我们也遇上了一件怪事,我倒是想要知道一下,花大哥,花家那么家大业大,谁敢欺负到他们头上?”
“这才说明,来的麻烦不小。”公孙策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