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响起的声音吸引厅内其余人的注意,孙秀宁惊讶的看着门口的人,“爹——”
公孙策花满楼一愣,这是孙县令?
“秀宁,你刚才说什么?”孙县令深吸了一口气,步伐沉重往厅内走,“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爹,我、我不是……”
孙县令走到孙秀宁身边,忽然猛地拍桌子,“你还敢撒谎!当日你退婚我就觉得有蹊跷,你还想把这件事情瞒到什么时候?!那个傅鑫就是一个天道不容的忤逆之徒,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死得好,真是死得好,活在世上也不过是苟且偷生!”
“爹!”
孙秀宁闻言忽然大哭起来,“他不是那样的,一定只是一时糊涂,我、我……”
“还敢替他求情,若不是我今日碰巧听到,还不知道他竟然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与男子有染,真是有愧他父亲教导,有愧他家门列祖列宗!”孙县令说完,瞪一眼孙秀宁道:“婚事尚未推掉,定亲之物还在我们手上,跟我去傅家!”
“爹,你要做什么!他已经死了,你还要做什么!”
被孙县令直接拉着手腕往外走,孙秀宁挣扎着喊道:“爹难道你连他死了你都不放过吗?女儿还是清白之身,不过是少了一门婚事,您何苦要这样做,害他死后名声啊!”
一旁的公孙策脸色一变,心上如同被针扎了一下。
“他能做出那等事情,坏你名声,我如何不能这样做?”
“爹——!女儿求您,求您不要这样做。”孙秀宁猛地跪下,拖着孙县令的手,“求求您放过傅鑫吧,他……他……是我一厢情愿,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不怨他,我不怨他。”
“你,你这个逆子!”
孙县令恨铁不成钢,拂袖而去,将落在地上的红木盒子踹翻在地,一对玉镯从里面滑落,发出一声脆响,孙秀宁抬眼看着那对玉镯,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公孙策回过神,走上前蹲下来伸出手,“孙小姐,人死不能复生。”
“他死了,他若是不死,过几日,我气消了,我就会原谅他的,可他跟着那个人死,宁愿要一个死人,也不要我。”孙秀宁委屈的看着面前的公孙策,“那个人有什么好?哪点比我好……”
闻言公孙策回答不上来,只有沉默应对。
旁边忽然多出一只手,将孙秀宁扶了起来,“孙姑娘,并非是你不好,只是他更爱那个人而已。”
花满楼的话让公孙策也怔住,诧异的看向花满楼的方向,眼前一片漆黑时才兀然想起自己看不见,只得失笑摇头站起来。
离开孙家,公孙策和花满楼回客栈的路上,却一路无言,不单是无话可说,而是连气氛都变得沉默和尴尬。
路边有人在议论着傅鑫的死,纷纷猜测为何一个前途无量的人会在这个时候自杀,抛下父母,这么狠心,必定是有极其伤心的事情,才会让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公孙策杵着竹杖,有一些心不在焉,刚才孙县令和孙秀宁的话反反复复在脑中出现,忽然竹杖打到了人,公孙策一惊回过神来忙道:“抱歉,不小心碰到你有没有事?”
“哪里来的瞎子,走在路上还要走神,当心给马车撞死!”
蛮横粗鄙的话让公孙策皱起眉,心中有气但又想起的确是自己不对,咽下这口气,打算转身离开,岂料刚迈不出一步,脚下的地像是晃了一下,旁边传来刚才那人痛苦呻〡吟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