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过了十来天。
这天,正是端木家族即将在边境线儿,展开军火毒品交易的日子。
凌晨一点,天际一片漆黑。
六百多名穿着统一作战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们,整齐划一的站成了一个方队。
一张张涂满油彩的脸上,是面对敌人永不服输的刚强。
“立正,稍息!”
“报告,雪狼特战队,应到607人,实到607人,请指示。”
顾延北一身军装,站得笔直,宛若一尊雕塑,锐利的眼神扫向全:“同志们,我们脚踏祖国的大地,背负着名族的希望,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是人民的武装!”
“从无畏惧!”
“绝不屈服!”
“英勇战斗!”
整齐嘹亮的口号,响彻天际,让热血沸腾。
血性男儿,铮铮铁骨!
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何惜洒下一腔热血。
心,在跳动。
血,在沸腾。
裴小七不得不承认,在这震天的呐喊声中,自己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使命感。虽然她作为一名特工,也曾被告知自己必须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必须懂得什么叫绝对的服从。
但却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感觉,那是一股似乎要冲破身体的豪情壮志,让她全身的血液沸腾的厉害。
“记住,这次我们的作战地点靠近边境,现在,把一切能够证明你们身份的肩章,臂章,名牌全部取下。这就意味着,你们死了,除了战友和亲人,无人知晓你们的名字,但是——”顾延北再次扫向了全场,声音陡然拔高,“你们的功勋,将永垂不朽!兄弟们,为了祖国,为了人民,前进!”
“前进!”
整齐的军靴声响起,六百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出发了!
今夜。
他们将在边境用生命与热血谱写属于军人的荣誉,就像顾延北说的那样,他们若是牺牲,名字无人知晓,但他们的功勋和精神,永垂不朽。
“小东西,怎么哭了?”
腰上突然一紧,同样一身笔挺军装的凌少爵从后方环住了裴小七,带着薄茧的粗粝手指擦去了她眼睛的泪珠子。
“你什么时候出发?”转过身,裴小七有些眷恋地抱着他,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不舍。
“等会儿就走。”
小脑袋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裴小七仰起小脸儿,在他刀削般冷酷的薄唇上轻轻一吻:“一定要平安回来。”
不管心中有多么的不舍。
到了分别的时候,也都无可奈何。
恋恋不舍地注视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裴小七的眼圈儿,红了。
夜,很长。
思念,飘散在风中。
这一夜,注定不平凡。
在远离宫城数千里的G市,凌家也同样正在面对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
凌宅。
看着那些原本应该属于妻子江柔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此刻却全部变更到了李崇文的名下,凌振国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李崇文,你到底使了什么卑鄙手段,这些股份怎么可能会转到你的名下。”
李崇文冷笑道:“白纸黑字,这些可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是不是,宋律师?”
“是。”宋律师的脑门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也不想联合李崇文来这样陷害凌家,可是没办法,他妻子和女儿的性命,如今都在李崇文的手里握着。
“哼,李崇文,我劝你不要太得意。”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凌老爷子目光阴鸷地盯着李崇文,“你可别忘了,小七和少爵手中握有的股份,合计有百分之四十五,这凌氏集团,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这样啊,差点忘记说了,在此之前我已经趁着凌氏集团股价大跌的时候,从一些小股东的手中收购了百分之十一的股份,所以我手中全部的股份加起来有百分之五十一。”推了推金丝眼镜,李崇文脸上逐渐浮现出恨意,“就算凌少爵有命回来,这凌氏集团,从今以后,也是由我说了算。”
此时此刻,内心充满恨意的李崇文,一点儿也不希望凌少爵死在宫城。
他要凌少爵回来,然后亲眼看着他从一个呼风唤雨的太子爷,变成一个人人可以践踏的乞丐。
不够,变成乞丐还远远不够。
他要把凌少爵曾经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只要一想到自己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子嗣,李崇文就恨不得把凌少爵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