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儿也打过这砖石的主意,可惜的是,她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来代替砖石,想了半晌,就让胡叶制了十几块空心砖出来,在里面放上了自制的炸药,并在上边做了记号,以备不时之需。
那十几块空心砖便让红红趁夜砌进了聚鹿台正建的城墙之上。
李迥每日里以酒泡药材浸浴,倒是一天比一天清醒的时间多,原来只有几十分钟的清醒,渐渐变成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的清醒,渐渐固定为四个时辰,可他却再也没有找过王芷儿,清醒之后,便独自练功,一坐就是老半天,想尽了办法想去除体内之毒。
他不找她,王芷儿自也不凑上前去讨不喜。
红红事无具细地把王芷儿这些日子做的事向李迥汇报,李迥不置可否,倒是再也没有让王芷儿去哪儿挖土搜银子了。
听说王齐恺当了监官之后,王芷儿倒是远远地打量过他,他更是意气风发了,眉眼之中都带了股得意。
聚鹿台原来的监工是穆倾城,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如今,他做了这监工,便代表着,王齐恺现在成了皇帝最信任之人了。
王凤儿成了皇帝的妃子,他成了皇帝的老丈人,又是皇帝的姑丈,这混乱的关系啊!
王芷儿想,这如果在民间,皇帝称王齐恺为姐夫还是老丈人好呢?
王芷儿远远站着看着意气风发的王齐恺,他站在聚鹿台上,一众官员围聚在他的四周围,半垂着头听他训斥,倒让她想起了穆倾城来,这个中年老男人,倒有了几分穆倾城的作派。
既是他成了这聚鹿台的监官,那么,她怎么能不把这聚鹿台弄垮呢?
她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红红与王子钦站在她两边,听到这笑声,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王子钦到底没忍住,低声道:“妹妹,我知道你恨咱爹……我也恨他,可他现在步步高升,成了皇上的新宠,咱们可不能鸡蛋碰石头!”
红红也道:“是啊,郡主,一切等王爷的病好了再说。”
李迥每日里清醒,便把红红叫了去问王芷儿每日的行踪,每到这个时侯,都是她倍受煎熬之时,她宁愿被花子虚打,也不愿向李迥汇报这事儿。
她能说郡主混进男人堆里赌博,赢了大把钱回来么?
她能说郡主让花子虚去偷人,将聚鹿台的玉石全换成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制成的假东西之事么?
当然,她不得不说……
为了能婉转地说,她头发都白了两根啊!
没错,她盼望着李迥醒,可李迥醒了,她又害怕,怕他问起郡主去干什么了!
红红原是个只知道练武的粗人,这些日子为了应付李迥的询问,每日里打着腹稿应答,要讲求文辞的朴实婉转,又要有劝说功能,以免李迥暴怒……她都成了大师了!
所以,此时此刻,王芷儿露出那种类似于恶魔一般的微笑来之时,她眼巴巴地望着,只盼望王芷儿这次的点子,别跟诛九族,被杀头之类的事儿相关。
王子钦此时倒和红红心意相通了,两人同时眼巴巴朝王芷儿望着。
花子虚落后他们几步,无聊地望着半空中的云彩,想象着那云彩变成了没穿衣服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