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长公主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便只是这样?”
“也不知大表姐使了什么诡计,他便自尽了……”永阳直抹眼泪,“姑母,您是看着我长大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又怎么会做?”
陈留长公主望着她眼睛一眨不眨,“是么?”
“真是这样的,姑母!”永阳哭道,“姑母,我气不过您往日里对那对母女那么好,大表姐反而不知足,老在背后说三道四,所以才想着给她一个教训。”
陈留长公主闭了闭眼,摆手道,“她毕竟是王府的女儿,要说教训,自是我来教训的,哪轮得到你?你有没有顾念过你那两名表妹?她们正待字闺中!若要用这等方法教训她,我早就教训了,哪还轮得到你!”
永阳暗自生奇,心道姑母并不是责怪自己教训王芷儿,莫非这贞莫宁有别的事让姑母不安?脸上却现悔意,连连道:“姑母,是我不对,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差点让表妹们名声受损。”
陈留长公主再三审视了她的脸色,摆了摆手,“你去吧,你年纪渐渐大了,不能老在王府呆着,日后还是少来的好。”
永阳抽抽咽咽:“姑母……”
陈嬷嬷拉了拉她的衣袖,使了个眼色,她只得随了她出去了,来到门外,陈嬷嬷道,“长公主正在气头上,永阳公主还是先回去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她消了气,自会请人来叫公主来王府做客的。”
永阳知道今日之事已成定局,只得委委屈屈地点头,由侍婢们前呼后拥地去了。
陈嬷嬷回到屋内,向陈留长公主禀报:“长公主,她已去了。”
陈留长公主脸色极冷:“看来,不是她做的了。”
“应该不是她,依她这样的性子,也就是能做些宅门里小儿女争风吃醋之事……”
陈留长公主吐了一口气,“你查得清楚了,贞莫宁有没有留下什么?”
“奴婢把那间屋子差不多翻了个遍,仔仔细细地察了,什么都没有!”
“以这贞莫宁的性子,他会不留些把柄在手里?”陈留长公主冷声道,“查不到,便代表东西被人取走了!是不是她,还得好好查个清楚才是!”
陈嬷嬷脸色迟疑,“公主,照道理来说,不应当是她,依当日的情形来看,她豪发未损地从菊香园里出来,那贞莫宁是什么人,咱们又不是不知道,是脚底流脓,坏到了极点的人,如果当日永阳派他去惹她,她怎么会全身而退,再者,贞莫宁腿脚有伤,是荆棘所致,显被人倒吊着审讯,她进园子之前,身边的人都被调开了,独自一人,她又不会武,怎么能倒吊起一个百多斤重的人?”
陈留长公主用手指捏住眉心,“这些我都知道,咱们反复想过许多次了,哎,我们最怕的是什么,是我们不能掌控之事!那人下手极狠,断了我们所有的消息,使得咱们不知头不知脑的!”
陈嬷嬷劝慰道:“长公主不必忧心,既便那人手底掌握了什么,又能动得了咱们分豪?说到底,那贞莫宁不过是个小角色,派他做的,也是些小事,他自己也不知底细!”
陈留长公主点了点头,“不错……只是我那庶女儿么,得看紧些才行!”
陈嬷嬷笑道:“长公主,您且放心……其实那贞莫宁死了也好,此人越发地没脸没皮了,手上的人命又多……”
陈留长公主恩了一声,微微闭上了双眼,陈嬷嬷从床榻衣架上取了披风过来,给她盖在身上,又把窗关好,这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