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分老土名字老土你站在这里我都要被你的老土传染了!
——二之宫妹妹,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好看不到哪里去。
诸如此类眼神厮杀意念的激烈对喷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下一秒恨不得就要移步拳击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你倒地我也要补个刀送给你致命一击!
此时茶发的少年顺了顺二早的头发,二早不禁看向他,蓝色的眼眸闪耀着光辉,温柔如水,整个人仿佛要沉入其中,二早看到少年的嘴巴一张一合正在说些什么,神情是那么温柔,而声音仿佛被消音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见。
“瑞希,你在说什么?”
“……”
“瑞希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少年还是温柔地笑着,正看着她,却好像不在看着她,他仿佛一尊一丝感情也无的雕像,无法觉察到早纪逐渐恐慌的神情。
“我……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而她的声音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了一般,没有气流通过,她只觉得整个人憋的难受,气也喘不上来气,即使努力想要把自己的声音传达给瑞希,却始终无法传递。
那边的声音听不到,这边的声音无法传递,一堵透明的墙横埂在两人之间。
西门也好,同学也好,学校也好,都在迅速地褪去色彩,直至消失。那边的瑞希长成高中时期的样子,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他不再说话了,只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看着自己。
卡在嗓子上的那只手依然存在,早纪喉咙仿佛灌了沙一般,她不再徒然发声了。
时间和空间在此失去了意义,早纪觉得,即使无法发出声音,自己能够看着他就满足了。
茶发的少年穿白衬衣黑长裤,赤着脚,茶色的头发理得干净利落,刘海下的脸庞英俊隽永,微笑起来的样子,让人联想到温暖的东西,比如散发着皂角香气的衬衣、刚晒过的被子、加了棉花糖的巧克力。
少年向她伸出手来,微微弯下腰。
进入高中的瑞希已经比早纪要高出半个头。
这样他的视线正好与她平齐,蓝眼睛与蓝眼睛相对,然后他加深了微笑。
早纪把手放进他的手心。
他牵住她,把她轻轻带了过来,动作温柔且绅士。
少年问:“早纪,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早纪望着他,摇了摇头。
“那是个冬天,我要回提前回美国上学,你吵着说我没有信用,拒绝去机场送我。我在门口敲了好久的门,你终于打开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红了。明明是高中生了还那么爱哭。你拉着我的衣服一抽一抽的,眼泪都擦我衣服上了,我亲了亲你的头发,保证有假期一定会飞速回来的。我记得你用柑橘味的洗发水,像只好吃的橙子。”
少年轻轻抬起她的脸,微笑的表情有一些无奈。
“你不记得了。这是件好事。”
早纪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这怎么会是件好事呢?如果自己都开始渐渐忘记,那谁又会记得瑞希呢?
而此时那堵透明的墙又渐渐出现在两人之间,任凭早纪怎样敲打撞击咒骂,都纹丝不动!墙那边少年的身影像雾一般渐渐消失……
“瑞希——!”
早纪绝望地尖叫着!声音几乎穿透自己的耳膜,却一丝一毫的作用也不起。
她倏地惊醒!
二之宫早纪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昏暗的房间里,头顶的吊灯一动不动,她一时之间还回不了神。
好一会儿她抹了一把脸,只觉得满脸都是泪水。
二之宫瑞希的身影比幻觉还要幻觉,即使是梦,也充满着不真实感。
她翻过身蜷了起来,一声细小地嘤咛溢出,紧接着哭出了声。
这是那件事情以来,她第一次梦见瑞希。
即使日思夜想,也从未在她梦境中舍得露出脸来的瑞希。
他却问她,早纪,你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即使他描述的那么准确,记忆却模糊了。
好像是这样,又好像不是。
愧疚和思念压得早纪无法呼吸,她哭得喘不过气来。
——是啊,因为你从来不会认为那一次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