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稍稍有些犹豫,这时我不禁说:“稚叔兄,倒不是我兄弟二人为人不仗义,这件事情说起来,如果是外寇入侵的话,那我们自然要义不容辞地前去帮忙,可如今这件祸事是张刺史惹出来的,那这后果就理应让他自己负责。”
张杨不禁很是无奈地笑着说:“成廉兄,你这样说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
我却说:“人情也要看给什么人了,如果今天是你当这个并州刺史,治下发生了叛乱之事,我二话不说立马带着弟兄们去帮你平乱,可是换了你叔父这种人就一切免谈!”
我的口气非常坚决,丝毫没有退让的余地,这让张杨感到颇为无奈。他见我这边说不通,就又问奉先说:“奉先兄,你怎么说呢?”
奉先微微叹了口气,说:“贤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们不能为了你叔父那种人,不顾及弟兄们的xing命;话说,若不是当初你没能将那把刀守护好,又哪来今ri的祸事呢?”
张杨不禁叹息道:“唉,这事确实都怪我。”
我不禁暗自摇了摇头,难怪他要叫稚叔,思想上确实有点稚嫩了。旋即我缓了缓语气说:“哎呀,其实这事也怪不得稚叔,要怪就怪他那个叔父实在太贪婪了,要不然追根究底还要得怪咱们呢,如果咱们不送他那么贵重的东西,也不至于会引起他叔父的贪心。”
奉先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说:“贤弟所言有理,是我没有思虑周全。”
张杨微微笑了下,心下还是显得颇为无奈,便拱了拱手说:“也罢,就不再叨扰二位了,稚叔这便告辞。”
这时,奉先突然说:“稚叔,实在不行你干脆辞官吧,然后带着家眷搬来霍村,到时若有麻烦,也不至于会牵累到双亲。”
张杨微微笑了下,说:“承蒙奉先兄好意,此事我会思量的,告辞了。”旋即,张杨便离去了。
奉先不禁微微叹了口气,旋即说:“贤弟,我有些担忧稚叔此番会有祸事临身,不如此次咱们帮他一把,可好?”
我不禁有些无奈,旋即说:“这样吧,等过完了年,我带上十几个弟兄,去拜访一下屠各部落的首领,请他照应一下。”
奉先不解道:“贤弟此意是?”
我说:“咱们现在虽然小有势力,但还无法跟匈奴部落匹敌,十几万人可不是咱们这数千人能轻易应付的,就算加上州内各郡县那一两万的虾兵蟹将,也不过就是送菜的料而已,让弟兄们白白去送命,我才不干呢;所谓破财消灾,我打算送点礼物给屠各部落的首领,让他们到时候多照应一下,顺便跟他们拉拉关系。”
奉先点点头说:“嗯,也好,能不大动干戈是最好不过了,免得到时候弄得血流成河。”
我不由笑笑说:“也是,战争这玩艺儿实在太残酷了,一打起来就要死好多人,能不打当然是最好的;对了,明天派个弟兄去府城跟宜禄说一下,让他把店铺都关了,人全部撤回来,等到这事儿消停了再开张。”
奉先点头说:“嗯,贤弟考虑的是。”
乱世有乱世的活法,治世有治世的活法。在乱世生存是非常艰难的,即便是再有本事的人也要懂得顺应时势。所谓地之道,立于稳而求不败。这是在乱世生存的标准法则,在治世中也同样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