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母性大发,只是格外怜悯他。
结果他蹦出一句,“母性大发就生孩子!”
“……”她想了想,“如果你老老实实不折腾,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考虑这个问题。”
他一愣,看着她不语。
许自南知道,曾经为此争吵过的阴影应该还在,否则,他不会一直坚持用套,迟疑了一下,道,“不论早晚,总是要生的……”
他还是没说话,短暂沉默后,道,“打水去。”
“嗯?”
“不是说给我擦吗?”他沉着的脸显然在表示他对擦这件事是有多反对。
她一笑,转身走了。
许自南其实是一个做事比较精细的人,大概也跟她画画有关吧,每一个细微之处都要求近乎苛刻的完美,所以给他擦身的时候也是十分细致的,一丁点儿也没碰到他的伤处,只不过,在擦到他腰腹的时候遇到了问题。
她的手停留在他腰上,不知道要不要再继续下去……
磨蹭了好一会儿,终于横了心,往裤子里伸。
谁知他却一把把她的手抓了出来……
她抬头看他一眼,只见他闭着眼睛,脸绷得紧紧的……
她忍着笑靠近他耳朵,低声道,“擦不擦?擦不擦?”
他终于睁开眼来,用同样低的声音回她,“旁边有人!你知不知道害臊啊?”
“……”还说她不害臊!在医院里哪里讲究这些,想到找阿百时所见的种种,她不由扁了扁嘴,压低声音,“有什么呀!你以为这跟大医院的单人病房比啊!大家都一样!你这还算好的了,算是体体面面,有的人……”
她说到这里,觉得不对,当真不能再往下讲了。
他却听出来点什么,警觉地反问,“有的人怎么?”
“……”许自南支吾了一阵,也没敢说。
他何等聪明,马上低声道,“有的人什么也没穿?你看见了?”
“……”见他猜着了,她也就不瞒了,“早上去找阿百的时候……也没看清楚,就晃了一眼……我就吓出来了……”
他的脸顿时黑得乌云滚滚,“你还想看清楚?”
“不……不是啊!”解释变得如此苍白……
“看见谁的?阿百?”他黑着脸开始刨根问底。
“没有啊!阿百好好的!是不认识的……不对啊!”她觉得自己怎么被他的话给套进去了,“我没看见谁的啊!谁的也没看见!我说了,晃了一眼,什么都没看见就跑出来了!”
他冷冷哼了一声。
想起他曾经跟她提过妇德,他这不是认为她的妇德又跑路了吧?她也随之脸一沉,“怎么了?要不要我自剜双目啊?”
他听了,脸色才稍稍好了点。
“我去倒水!”她端起了水盆。
镇上医院条件不太好,用热水什么的病房里都没有,得去走廊尽头的热水房。
等她换了一盆水来想给他再擦一遍的时候,发现病房里没人了……
她惊了一跳,忙问邻床什么情况。
隔壁床的病人告诉她,刚来了个男人,两人外面说话去了。
许自南赶紧出去找,在楼道的安全出口处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她的脚步慢了下来,因为好像听见阿百说要走。
走的意思是什么?出院吗?
“阿百。”晏暮青的声音响起,“我不同意你辞职。”
原来是辞职?可是为什么?难怪在急救车上时阿百就给她道别的感觉……
“晏先生,我……”阿百吞吞吐吐的,“我心意已决。”
“阿百,你的心思我明白。”
晏暮青道,“可是,我也相信你。”
“晏先生……”
“阿百。”晏暮青声音略悠长,“我们不仅仅是雇主和雇员,你难道不懂吗?这么久了,你难道不明白?”---题外话---抱歉,今天白天有事,所以更晚了,说了今天加更的,还是会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