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为什么她感觉,他越对她好,心里反而越不踏实呢?就像踩在空中楼阁上。
“当然是真的!”他揉揉她的头发,“真是越来越孩子气!”
她吸了吸鼻子,趴在他胸口默默不语。
“好了,坐好,我去开车。”他拍拍她,把她身体放正了。
“你自己开啊?不带阿百他们吗?”她有些诧异。
“嗯,我们俩出去。”他准备打车门,下车去驾驶室。
“晏大哥。”她终于没忍住,抓住了他的衣袖,有些话在喉咙口蹦跶,就像她
tang那颗将要跳出来的心。
“嗯?”他回首。
“你会一直这样对我好吗?”曾经口口声声让他别对她那么好,她会觉得是负担的她,此时此刻却已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会。”他干脆而利落地回答她。
她心里酸酸的潮再一次涌动,咬了好一会儿唇才又问,“无论是谁出现,都不会改变吗?”
“当然不会!”他伸手轻抚她的脸,“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碰到什么人了?”
她摇摇头,“不是……大概是……生理期后综合症吧,比较容易感伤。”
“还有这症?”他失笑。
“嗯!”她认真地点头。
“那……怎么治?”他一想,忽道,“是不是吃法餐就好了?还是要上刀山下油锅?”
“……”他又想到哪里去了!可是,今天她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晏大哥……”
不知道晏暮青是否感受到她情绪的低落,站在车门处,低头亲了她一下,“傻丫头,我说过,有了你,我就不会再有其他人,我会一直对你好,只对你好。”
是吗?
她含泪一笑,“晏大哥,你陪我坐后面好吗?还是叫阿百或者小麦来开车吧。”
“好——”晏暮青拖长了声音,坐到了她身边。
晏暮青真的带她去吃抹茶蛋糕,当然,还有其它美食,可是,她并没有像从前那样有胃口,抹茶慕斯她也只吃了小半块。
“不好吃吗?”晏暮青见她居然在美食面前也兴趣缺缺,诧异地问。
她没有将心底的情绪泄露出来,只是像平常一样撅着嘴对他撒娇一样地笑,“我要减肥。”
他顿时嗤之以鼻,“减什么减!不是说好生完孩子再减吗?”
说到这里,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低声说了句,“最好生个男孩!”
“为什么啊?”许自南心里愈加不悦,认为他重男轻女。
他却道,“一个你娇滴滴的小孩脾气就够我哄了,再来一个,我估计不用工作了,还是男孩省心,还能帮我一起照顾你。”
许自南不吭声了,心里各种繁复滋味参杂,这种话听在耳里,内心里不感动是假的,然而,为什么总是那么不踏实呢?
每一次她心里起波澜,只要他对她温柔低语,细心宠爱,她就会满血复活,可是今天好像他这治愈师起不了作用了,从吃饭到回家,她心中一直郁结,当然,表面她尽力克制着不表现出来,也会对他笑,他想走路的时候,她任他牵着陪他步行,甚至,她还停下来给他整理略歪了的领带……
晚上,他向她索取。
因为生理期的缘故,已经隔了快一周,当他问她“可以了吗”的时候,她仍然回应了他。
尽管心理上始终阴云笼罩,可身体却实实在在地达到了欢愉的顶峰。
也是因为隔的时间略长,他今天要的有点多,到后来估计他自己也累着了,拥吻她一阵后就安然睡去了。
而她,却失眠了。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均匀而轻微。
他有着很好的生活习惯,不打鼾,睡姿也很好,一切都跟他的为人一样,有条不紊,平静淡然。其实仔细想来,即便是他在索取的时候也一样,虽然索要的很多,可是,却没有哪一次特别激动过。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他是一个修行的人,不需要、也没有任何感情的,而他所做的一切,包括对她的好,都是修行的一部分……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不是荒谬,可事实是,在她冷静的时候,真会有这样的直觉,不是说女人的直觉是最灵的吗?
黑暗中,她长长地叹息,转头凝视着身边这张黑夜里轮廓模糊的脸,低声问了句,“mi/ami?”
这个问题,即便他睡着了,她也不敢用中文问,一句意大利语,到底是问他,还是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