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秀满头大汗,什么酒都醒了,他在饭馆里趴着睡觉,可这么大的事,掌柜的岂有不叫醒他之理。解秀醒过来之后,听了那老汉的叙述,震惊得全身冷汗,把那个叫马二的地痞简直恨到了骨头里。
他极有可能当上司法房的主事,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在屋里喝多了,屋外就强抢民女,而且这事瞒不住,势必传扬开来,那他的司曹的位子也就丢了,连司法房里他都待不下去了,司法房管什么的,就是管治安的啊!
解秀怒火万丈,向掌柜的说明身份,强令伙计跟他去救人,掌柜的自然不敢违抗,伙计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出来,不过他们耽误了时间,来得晚些,到这里时,事情已然结束了。
杨泽看到了解秀,立即迎上,大声道:“解兄,按着你事先的安排,钟大疤已经被擒拿住了,还有那几个女子也被救出来的,解兄果然神机妙算,抓贼救人,一箭双雕,佩服佩服!”
解秀一愣,什么计谋,事先他也没什么安排啊?忽然之间,他明白了,这是杨泽要分他功劳啊!今晚这事,他喝酒误事,传出去后,他前途就此终结,整件事情都是人家杨泽摆平的,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可杨泽现在这么一说,他解秀不但无过,而且还有功,这种事情,只有最铁的哥们儿才会做的!
双腿一软,解秀差点儿给杨泽跪下,其它的都别说了,杨兄弟,你就是我亲兄弟,就算是我亲兄弟都没你这么亲的,你太够意思了!
杨泽立即上前扶住解秀,大声道:“解兄,你劳心劳力,亲自坐镇指挥,费脑过度,可要注意身体啊,咱们瓜州百姓不能没有你啊!”
捕快们听了这话,不管真假,真真假假的也跟他们没啥关系,见杨泽夸解秀,他们一拥而上,狂拍马屁,实际上他们今晚都去了解秀的家,在解家等着,就是为了要拍未来功曹的马屁,可左等右等解秀也不回去,现在好了,终于有机会可以拍了!
杨泽两世为人,很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功劳是立不完的,与其吃独食,不如大家一起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花花轿子人抬人,你今天抬了别人,ri后别人也一定会抬你的,尤其是官场,更是如此,明白了这个道理,前途才会一片光明。
解秀抱住了杨泽,激动不已,小声道:“这可让为兄说什么好,这可让为兄说什么好呀!”
杨泽道:“那就先别说。这里事情颇多,首先得把人犯和救出来的女子,送去衙门,请刺史和长史两位大人处置,至于别的话,以后再说不迟,咱们自己兄弟,什么都好说!”
解秀点头道:“对对,就是这么个理。”随即有点遗憾地道:“可惜,为兄来得晚了,没能在抓住人犯时出上什么力……”这的确是个遗憾,别人都办完事儿了,他才到,还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怎么着也有点儿说不过去呀!
关于这点,杨泽也是无法,这么多人看着呢,没法硬说解秀来得早啊,只能在别的地方补救了,至于是在什么地方补救,只能到时再说了。
抬着钟大疤,押着一众恶汉,扶着被救的女子,杨泽和解秀出了院门,杨泽对饭馆的伙计们道:“我从你们店里出来时,拿了一张板凳,你们找到带回去吧!”拿了人家的东西,总得还才行。
伙计们忙道:“小杨先生太客气了,一张板凳而已,找不到就找不到了,无所谓的!”
杨泽四下张望,忽然看到墙根下的角落里,有张板凳,而板凳的旁边,还躺着一人,这个躺在角落里,大家又忙乎得很,竟然没有发现他!
杨泽一指那人,道:“那不就是你们的板凳吗,还有那个人……好像就是那个马二吧?”
捕快们立即上前,将那人提拎起来,拉到火光下看脸,那卖唱少妇离得近,她一看那人,立即叫道:“就是这个恶贼,就是他,就是他抓了我!”
杨泽立即叫道:“此人便是主犯之一!恭喜解兄,你亲手抓住了他呀!”
解秀大吃一惊,这人就是抓走卖唱少妇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别人都没注意到他,他竟然还没逃走,这人是不是脑袋有病啊!
借着火光看去,就见这位嚣张的马二爷还晕着呢,他脑袋有没有病,这个无从论断,但满脑袋是血,却是明确无疑的!
杨泽挥手道:“弄醒他,我来问话!”
胡字亲自上前,让手下架好马二,他抡起胳膊,对着马二的脸,噼啪就是两记大耳光!抽完之后,马二没醒!
胡字气运丹田,把胳膊抡圆了,又是两记大耳光,可马二还是没有醒,晕得还挺实诚的,颇有些你硬随你硬,清风拂山岗,你强任你强,明月照大江,二爷就是不醒,你能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