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白玉堂和罗北一路追着抢了郑太妃玉佩的勾荣而去。
白玉堂刀下一转,一刀逼退勾荣,从他手上夺回了玉佩,却将勾荣留给了罗北。
勾荣和罗北的武功其实在伯仲之间,不过在杀人这方面,勾荣显然比罗北更在行。罗北对勾荣恨之入骨,也对勾荣的武功进行过深入研究。
一剑勾魂勾荣,最喜欢的就是一剑刺穿敌人的脖子,一剑致命。
罗北就在自己脖子上带了铁皮套子,外面过了围巾。如此骗的勾荣一剑刺向他的脖子,引得勾荣贴近他,从而杀了勾荣。
追踪三年终于杀了勾荣报仇,罗北的心情却很复杂。
勾荣的身上背负着不少命案,白玉堂让罗北将勾荣的尸体带回去销案,自己带着玉佩去找傅玉雪了。
却说傅玉雪给皇帝放了一个大雷,自己却回太师府继续过她的悠哉日子,不再理会开封府和郑太妃的那一摊子破事了。
白玉堂到太师府的时候,就看到傅玉雪睡在桃花树下的躺椅上小憩,似乎已经睡着了。
傅天革和罗小虎正在院子里练功,一招一式有模有样,并没有因为白玉堂的出现而分心,更不要说偷懒了。
白玉堂情不自禁地缓了缓脚步,在傅玉雪身侧的椅子坐下。
一片桃花花瓣落在傅玉雪的额头,白玉堂下意识地伸手去捡,不妨傅玉雪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黑色的瞳眸中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水雾,声音也略有些沙哑:“玉堂,回来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了那块玉佩递给傅玉雪:“这就是勾荣从郑太妃身上抢走的玉佩!”
傅玉雪接过来握在掌心,手指磨蹭了几下:“倒是块好玉,却也顶多值个千两银子。没想到竟然为了这么一块玉佩,勾荣却杀了这许多人。”
勾荣杀的大多是杀手之流,做这一行本该有死的觉悟。傅玉雪并非为这些人难过,只是觉得区区一块玉佩竟然能让许多人送命,有些感慨罢了。
“只怕还会有许多人要为它而死!”白玉堂叹息道。
勾荣既然知道了这块玉佩,只怕玉佩的下落已经不再是秘密。觊觎这块的玉佩不会只有勾荣一个,这块玉佩若是再继续留在郑太妃宫里,只怕宫里都能多许多波折。
江湖人一向无法无天,视朝廷法度如无物。玉佩在郑太妃身上的消息一旦传出去,皇帝的内宫都要麻烦不断。
“不过,明日将它还给郑太妃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傅玉雪道。
“郑太妃的事情你不打算管?”白玉堂有些意外道。
“你看我是这种多管闲事的吗?”傅玉雪轻笑道,“郑太妃是她丈夫放她离开,她自己愿意被她父亲送进宫的。”
白玉堂默然,傅玉雪的性子一贯是如此。
她随愿意助人,但是必须那个人主动愿意让人帮助。若是郑太妃是在不自愿的情况下被她父亲送进宫,那么傅玉雪定然不是现在的反应。
可是郑太妃为了其父不获罪,宁愿抛夫弃子进宫,傅玉雪却不愿意为之费神。郑太妃当年担心郑老大人报了女儿入宫,却没有女儿送进去,是欺君之罪。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入宫,也是诛九族的欺君之罪吗?
也就是先帝晚年昏聩沉迷丹药,刘后一心扑在儿子和权势上。不然郑太妃在宫中产子又被送出去。这种事情分分钟被揭发出来,彼时只怕诛九族的不仅仅是郑家,还有上官世家。
上官敬是武林盟主又如何,敢让皇帝戴绿帽子,朝廷分分钟灭了你!别看人家说侠以武犯禁,江湖人不畏惧朝廷。那多半是指勾荣这种毫无顾忌的独行客。
上官世家作为世家,上官敬一个人跑得掉,上官家其他人呢?
“我一贯不喜欢强迫人家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郑太妃自己选择离开丈夫儿子,关在深宫里深灯古佛,我为什么要阻止?再者,那郑太妃的心事虽然情有可原,我却是看不惯的。”
傅玉雪不是不理解郑太妃想要救郑宁的心。若是易地而处,现在要处死的是庞昱,她也会费尽心思去救。
但现在是郑宁犯法要被处死,她又不姓郑,没必要为郑太妃考虑这么多,体谅她想要救自己弟弟的心吧?
白玉堂一向嫉恶如仇,郑太妃对郑宁的维护让白玉堂看了很是愤恨。他之所以询问,也不过是觉得傅玉雪的反应有些奇怪罢了。
按理说,傅玉雪就算不愿意主动出手相助,却也不至于要逼着郑太妃走上绝路。可是傅玉雪却偏偏毫无顾忌的将此事摊开告诉了皇帝。
“放心吧!皇帝心软的很,顶多将郑太妃关入冷宫,不会将她如何的。”仿佛看穿了白玉堂的意思,傅玉雪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