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媛听那声音,话语里面带着一丝不屑,心里面也来了一阵火气,她扬声说道:“有没有本事,诸位试过便知。小女子自然不敢比那华佗在世,不过却是光明正大的,想为村民们分忧而已。”
修媛言下之意,不外乎是说,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是也是光明正大的替人分忧,总好过那些躲在人群中说话,不敢露面的人。
修媛话语方落,却见人群之中挤出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此人个头不高,面色微黄,一身文士打扮,脚下套着一双半旧的布鞋,看上去像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
那人挤出人群,看见坐在木桌前的修媛,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的神色,转而他却一脸不屑的对修媛一拱手,说道:“在下牛子国,自由熟读医书,至今仍不敢自称会医。敢问姑娘读过几部医术,又看过几部药典呢?”
原来是个书呆子啊!修媛看他这副模样,说话还故意文绉绉的,心里面感觉好笑。
她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见赵大山一步抢上前去,拽着那人的手说道:“哎哟,我的牛大叔,这时候您来凑什么热闹啊!谁不知道,您老人家就读过家里面那一本,祖传的医书啊!”
牛大叔见赵大山一口便说露了自己的老底,脸上微微一红,有点尴尬的喝斥赵大山道:“大山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
“牛大叔,您就别添乱了,你虽然是咱们村的土郎中,可是……”
“什么叫土郎中!”牛大叔不服气的说道:“我就是郎中,你忘了你小时候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我给治好的。”
修媛见他们俩越扯越远,赶紧说道:“这位牛大叔,村民们还等着看病呢。要不你先……”
“姑娘恐怕是答不上我的问题了吧。”牛大叔打断修媛的话,说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真本事。”
修媛知道这个牛大叔是一个书呆子,也不去与他争辩,只说道:“行医济世不在于读过多少医书药典,只要能治好病,我即便一本医书也未读过,那也一样是好大夫。”
修媛的话说得牛大叔哑口无言,过了半天,他才不服气的瞪着眼睛说道:“既然你说得如此天花乱坠,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医治他们身上的奇症!”
修媛见他赖着不走,也不去管他,只对其他村民说道:“诸位,这小院地方狭窄,实在不能挤下这么多人,大家还是留下病人在此,让我好好替他们把脉吧。”
那六个村民的亲人,听了修媛这么一说,他们当然是盼着自己的亲人能好,于是都自觉的退到了小院外面。那些前来看热闹的村民,见到这样的状况,当然也不好意思再挤在这里,于是大家都退出了小院。
没一会儿功夫,小院里面除了六个病人,就只剩下赵大山和牛大叔两人了。
修媛看闲杂人等都走了,这才定下心来,开始诊视村民们的病情。她替村民们把过脉,再检查完他们身体上面的脓疮,立刻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牛大叔看见修媛皱着眉头不说话,好像终于抓住修媛的把柄了一样,他对着赵大山说道:“你看,我说对了吧!要论治病的手段,还是镇上的大夫高明。他们几个的脓疮,就连镇上的大夫们都没办法,这个小女娃怎么可能治好呢!”
他瞥了一眼修媛,故意大声的说道:“这个小女娃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不管用!”
牛大叔的声音很大,站在院门外等待的村民听见他的话,立刻骚动起来,他们也学着牛大叔的样子,开始议论纷纷。赵大山一看这情况,怕村民们打扰修媛思考,于是出声制止道:“大家都不要吵,等文姑娘好好想想,她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
其实修媛这时候已经想到了办法,她不说话,是因为她心里面吃惊。就在刚刚珍视过那六个村民后,修媛已经确定,他们跟赵大娘一样,是中毒了。
只不过,这六个村民身上中的毒,让修媛感到有些吃惊。他们中的是一种叫做‘破’的毒。‘破’并不是什么奇毒,相反,它是一种极为好解的毒。当然,极为好解是对于修媛来说的,一般的大夫恐怕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的奥秘,往往误诊为毒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