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柔已经彻底蒙圈了!
过了好半天她都只是一脸怔楞的望着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陆寒霆缩进被子里之后又向她放在被子上的书看了一眼,“还要继续看么?”
木小柔依然还在蒙圈状态,听到他这么问,她便无意识的回了一句:“不……不看了。”
“那我关灯了?”
木小柔愣愣的点点头。
陆寒霆便将床头柜上的开关按下去,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木小柔小心翼翼的缩到被子里,全身都像是被钉子钉着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陆寒霆突然跑来跟她睡觉究竟是打什么主意啊?难道真的只是担心她害怕所以来陪她那么简单?
两人躺好之后也没有再说话,周围寂静得好似空气都凝固了,木小柔甚至能听到自己粗一下浅一下的呼吸声。
就在这样寂静的氛围中,她听得他沉声道:“往我这边躺一点。”
“??!!???!!”
她半晌都没有反应陆寒霆的语气便不由得沉了几分,“没听到我的话么?”
木小柔咽了口唾沫,这才拖着僵硬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往他身边挪了挪,离得这么近,她能清晰的感觉他身上的热气直扑她身上,她甚至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声。
木小柔紧张得呼吸都快停了。
“小柔。”他突然唤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温柔得让她浑身战栗。
木小柔深吸一口气稳住声音,“嗯。”
“我……”
等了他半晌都没听到他回答,她便忍不住问道:“怎……怎么了?”
话语都已经滚在喉咙口了,可他终究还是说不出那句“给我生个孩子吧。”
毕竟她并不是他真正的妻子,虽然他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她能给他生个孩子,但是明明知道她并没有这样的义务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用老婆的身份给她压力,虽然他向来是个不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但是面对她他却是做不到。
陆寒霆闭了闭眼,极力稳住声音,“如果觉得害怕就到我怀里来。”
“……”
陆寒霆他究竟在想什么啊?
犹豫了片刻之后木小柔还是往他身边挪了挪,还未靠到他的怀中他却突然伸手将他往怀中紧紧一搂,他的气息顿时侵袭而上,她只觉得身体已经僵硬得不似自己的了。
“放松一点。”他在她耳边低语。
木小柔在他怀中点点头,又试着在他怀中蹭了蹭,慢慢让自己放松下来,陆寒霆的怀抱真的是非常舒服,她一开始的紧张到了这时却慢慢缓了下来,她伸出小手试探着圈在他宽厚的腰身上,他并没有任何反感的意思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惬意的闭上眼睛,“先生,你真的好暖。”
就像一个大暖炉一样,冬天抱着睡觉一定格外舒服。
他的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以后不要再叫我先生了,叫我寒霆。”
“……”
“叫叫看。”
木小柔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叫道:“寒霆?”
“嗯。”他目光悠远的望向窗外,“我一直都在这边,不用害怕做噩梦,好好睡吧。”
陆寒霆温柔起来真的挺有杀伤力的,辛苦了这么多日,这一刻他的主动亲近算是对她的回报了。
他怀中的热气暖烘烘的扑到她身上,在这种舒适的温暖中没过一会儿她便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可是陆寒霆却睡不着,她软软的身体搂在怀中让他觉得格外舒服,他担心睡过去了之后这种这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她的身体真的软得不像话,就像是一团棉花做的,他捏了捏她的小手,她的手柔若无骨,捏上去舒服得要命。
脑海中突然就跳出了当日白墨渊说的那句“你的手可真软。”他原本还萦绕着温柔水雾的双眼突然就凝结了一片寒霜,拿过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又将她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他沉冷低哑的嗓音响在寂静的夜色里,带着一股穿透一切的寒意,“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所有人都碰不得,不管是谁!”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陆寒霆已经不在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她回忆起来依然像做梦一般。
陆寒霆来了她的房间,她们还抱着躺了一晚上,她的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陆寒霆的气息。
陆寒霆绝不是那种会轻易跟别人亲近的人,不然这么多年来他也不会一直都孑然一身,他能这般主动跟他亲近,想来如今的他应该是对她动了几分心思了。
木小柔很快收拾好心情从床上起来,来到衣帽间,乌妈已经等在那里了。
乌妈和陈姨昨天晚上是亲眼看到先生进了太太房间的,两人别提有多高兴了,见到她来乌妈更是笑得一脸灿烂,“太太第一次是有些不舒服,以后就好了。”
“……”木小柔很快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当即瞪了她一眼道:“你在胡说什么啊?”
乌妈笑得更加微妙了,“太太不用害羞,女人嘛,都是要经过这一层的。”
木小柔在软凳上坐下,面无表情的道:“先生昨天是进了我房间,不过我们只是抱着睡了一晚上。”
“……”乌妈只觉得好似有一道惊雷劈在头顶,“太太……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木小柔冷冷望了她一眼,“我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开玩笑的么?”
乌妈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和先生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木小柔点点头,其实这倒是如她所愿,她知道她跟陆寒霆之间迟早都有可能发生男女之事,只是她不想那种事情来得这么快。
乌妈却是一脸快要哭的表情,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我……”她也是无语了。
木小柔无奈的摇摇头,不免安慰道:“乌妈,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先生现在肯来我的房间,说明他已经对我上心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听到木小柔这么说,乌妈也不想表现太过了让太太多心,遂不快道:“你说我们先生他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你说他都进了你房间了,他怎么就……”
木小柔剜了她一眼,“这话你可别乱说啊!”
乌妈顿时愤愤不平,“我说先生可真是奇葩啊!他抱着太太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太太长得又漂亮,身材又那么棒,是个和尚抱着都要动凡心了,你说我们先生怎么就……”
“乌妈!”
乌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了,急忙拍了拍嘴巴道:“你瞧我这张破嘴,太太别见怪。”
木小柔衣帽间的门并没有合上,所以陆寒霆从衣帽间出来之时便听到门中传出的交谈。
听到乌妈那么说陆寒霆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他可能真的是个奇葩,不过乌妈有一点却是说错了,他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控制住了……
如果让乌妈知道他抱着自己的老婆也能忍住情-欲,不敢有非分之想,她恐怕更觉得他是个奇葩。
因为昨天跟陆寒霆抱着睡了一觉,今天再看到他的时候木小柔难免觉得尴尬,不过陆寒霆倒是表现得挺正常的,木小柔慢慢的也就坦然了。
到了晚上,木小柔躺在床上之后有些忐忑,一方面她很怕陆寒霆来敲她的门,另一方面又期待他来敲她的门,可是直到她睡着,她的门也一直没有被敲响。这倒又让她有些失落,一时之间倒是不明白陆寒霆究竟在想什么了。
陆寒霆吃了饭之后就直接来到后院的阁楼,这里是整个陆家的禁区,除了他谁都不能踏入。
阁楼中摆着几个鞋架,里面堆满了成品和半成品,鞋架旁边有个雕花原木柜子,柜子里里放着做鞋用的工具和原料。
陆家在百年前是做皮鞋发家的,虽说陆氏集团如今已经发展成为以科技为主导的新兴企业,可是陆家做皮鞋的手艺却是代代相传,陆家的家训里也明确规定了陆家的手艺决不能失传。
所以,作为陆家当家人的他自然也会做皮鞋。
这其实是他发泄烦闷的一种方式,做鞋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将那一套昂贵的西装换下,他在家居服外面套了一个皮革衣罩,坐在那张被陆家无数家主坐过的小板凳上,他拿出锉子开始了今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