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张府,景宁就被老太太留在了福安院,屏退了丫鬟,又让苏嬷嬷关了门。
“宁丫头,你的事算是成了一半了。”老太太看着景宁,补充道,“还有一半,捏在你手里。”“嗯?”景宁有些不解,她一直认为不过事件小时,祖母向父亲施压就会解决的,想不到这么麻烦?
老太太顿了顿,似乎看穿了景宁的心思,笑了笑:“宁丫头,事情都不是表面上那般,这其中的事儿太复杂,可不是几句话就说明白的。你道尚书府为什么还做场戏的?不过是求个生路罢了。”
景宁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四皇子现在可不像外表这般温和的。”老太太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然后看着景宁说道:“你放心,祖母已经有主意了。”
景宁愣了一下,内心有些感动。
老太太看着她的样子想起了那匣子珍珠,便笑了起来:“你放心,祖母答应你的事,总会做到的。”
景宁还是不明白,怎么闹得这般的麻烦:她上前一步拉着老太太的手摇了摇:“祖母,你告诉我吧,怎么回事啊。”
老太太叹了口气,摸着景宁的发髻:“何家本就是四皇子派的,表忠心不止送女儿这一个法子;可是你爹要想攀着四皇子这高枝,可不是送钱财就可以的。丫头啊,只能先委屈你了,你爹是个糊涂的,树大招风的道理他为官这么多年也不懂。”老太太说到后来都有些哽咽了,景宁温顺的靠在老太太的膝上:“孙女蒙祖母照拂才有今日。”
说着说着也哽咽起来了。
热过了几日,李婉把景宁的冰停了,景宁每日就赖在老太太身边,也不侍弄花草,也不看书习字,整日的就摊在老太太的竹席上乘凉。倒让老太太惊奇的很,让苏嬷嬷抱了些佛理书给她看,景宁就躺着读起来。天气越发的热了,张怀仁得了皇上的恩典,准了两天的假,老太太就安排了厨房做了一桌,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
“轩哥儿走了,这人是越发的少了。”偌大一个桌子只坐了老太太、张怀仁和景宁三人,张怀仁感叹道。“是有些冷清了,好在文哥儿中秋还能回家,到时就热闹了。”老太太接过话。“母亲,予姐儿和瑶丫头过些日子也回来了,我派了人去接了。”张怀仁突然想起什么,说道。老太太点了点头:“总算要过一个齐全年了。”
几人正咸咸淡淡的说着话,就有人来报:“老夫人,老爷,门外有一个和尚要见老爷。”张怀仁蹙了蹙眉,正准备喝退的时,站在一旁服侍的李婉说道:“老爷,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定然是老爷有什么好事呢,见见又何妨?”张怀仁才松了眉头,李婉看了景宁一眼,勾起笑来对那人吩咐道:“请师傅进来罢。”而后又转头对景宁说:“四姑娘怕是不太方便,请四姑娘跟婢妾一起回避下吧。”老太太吃着饭,听到这里才说:“不必了,既然是高僧,回避做什么。”
李婉一阵窃喜,只平淡的应了,照样服侍着张怀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