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
华文华武吃了一大惊,堂堂一个才子居然混进了华府里当家丁?
太师夫人微微蹙起眉,显然也是在疑惑这个问题。华武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声道:“娘亲,这华安,不,唐伯虎他喜欢秋香!”
太师夫人一愣,吃惊道:“此话当真?”
华文点点头,也道:“确实有事。听说华安还提了一首情诗赠与秋香,里面正是表白之词,尤为露骨。这首诗不知为何已在府里的下人群传开了。”
太师夫人沉吟半刻,徐徐舒展开皱紧的眉头,喃喃了一声:“难怪,难怪。”
难怪堂堂一个才子居然放□段子跑来当家丁,原来是为情所困。
难怪方才大堂之上华玉秋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唐伯虎。
华玉秋不喜为官之人,这一点她是知道的。王雅微对秋香的示好她看在眼里,华玉秋对王雅微的抗拒她也看在眼里。
如今,他竟然认同唐伯虎了么?
难道唐伯虎决定今生都不入仕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皱紧眉头,摆了摆头,一脸疲惫地说:“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这些人的事我会加以留意的,你们且不要继续探究下去,招惹了太多也不好。”
华武一脸担忧,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被兄长华文拉走了。
唐小虎现在一颗小心肝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憋得十分难受。难得不用顾忌身份,把话说得顺溜了,怎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脸皮忒厚地抢走了华玉秋。
此人是谁?正是花子轩。
在听到华玉秋那一句情不自禁的话时,唐小虎猛地一僵,整个人似乎突地一声沉到了滚滚热浪中,浑身都发烫起来。
“那你……”
他想再接再厉,让华玉秋再开一窍,怎知花子轩的声音突然响起:“哎呀,玉秋我找你许久,原来你跑到这儿训家丁来了。”
说着,他悠悠地走进来,眉宇间尽是促狭的笑,漫不经心地瞥了唐小虎一眼后再看向华玉秋:“这年头,家丁就是放肆,什么礼节都不会,真是让你操心了。”
唐小虎怎会不懂他的话外之音,却只能憋住一肝子火干干地赔笑。
有人突然就闯进来了,华玉秋受到的惊吓不小,神色有些慌忙。他赶忙把自己的目光从唐小虎那边收回来,垂眸,清了清嗓子,这才看向花子轩,声音依旧清明悦耳:“怎么会,只是他们做错事我也应当承担一份责任罢了。方才场面有些混乱,一时顾不上你真是抱歉了。”
花子轩挑挑眉,笑道:“不碍事,我不与朝廷的人打交道,见了也只会浑身不自在,不如在这小院到处逛逛的好。”
唐小虎不由得抽抽嘴角……是怕身份暴露才对吧,亏他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只是现下的时间也不早了,我见过你就心安了。我还有些事情要顺路办一办,这就打算离开了。”
华玉秋微笑:“好吧,我送你出去。这次来让你见笑话了。下次我必定好好招待。”
花子轩颔首,就这样在华玉秋的陪伴下走出房间,完全把唐小虎晾在了一旁,话说到一半被卡住,那夜做事做到最后一步被踹下床的感觉又浮上心头,直让唐小虎心肝儿直发痒。
秦胡前脚刚踏进东厢,便突然张口喷出一口热血,血溅起到积雪上,无故泛出一阵凄艳的红色晶莹。小蚊子和小白粥旋即扶着他进了房间。
“无碍,只是血块淤积在胸怀,吐出来反而更好。”梓昕小弟又派上了用场。
唐小虎又把梓昕惹了,小蚊子一想起今朝梓昕又哭又闹的一幕仍忍不住浑身悚然,于是果断地决定不把唐小虎的伤口又又一次裂开的状况告诉他。
秦胡吐出那一口血后,果然神色好了不少。小蚊子微微蹙起眉头,淡淡道:“秦少侠,请原谅在下问你几句话。你三番四次遭人追赶袭击,到底所为何事?”
此时挨在床头前,沉默不语。只是此刻,他不说也不行了。
“秦少侠,我们还因你几番受到了牵连。于情于理,你也应当给我们一个解释。我不想后来真的莫名被牵连然后命丧他人手仍不知道实情。”
这一番话小蚊子是说得狠说得重了。不过无可奈何,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到了无可避免的份儿上,也传到了太师夫人耳里,现在已经招人怀疑了。
秦胡沉吟了半晌才缓缓抬眸,深深地看着床边的三人,道:“你们是秦某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谢,这几番牵扯真是对不住。只是其实连在下自己也不甚清楚这些人的来头。”
小蚊子挑眉:“愿闻其详。”
秦胡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原谅在下的欺瞒,在下原名并非秦胡,而是……秦古月。”
三人皆是一怔,脸露吃惊的神色,然后又听得他继续道:“我乃骠骑将军秦缙云之子。”
这下子小白粥和小蚊子更是惊讶得无以复加了,只有梓昕年小不知事,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问:“秦缙云是谁呀?听起来好像好厉害。”
小蚊子看着秦古月,沉声道:“骠骑将军秦缙云乃成化年间最受宠信的大将。可惜他壮年早逝,被诬陷入狱最后处死。世人都以为秦家再无一人,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