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是浪荡惯了,神态虽轻浮但配上这般一张脸,偏偏极能撩拨人。石榴少有被人如此调戏,还要以男子之身被一个“女子”调戏,这般没有脸子的事儿他怎么能容忍?!
小竹子是按实了他的肩膀,却没箍住他的手,所以下一刻突然就受了一个惊天大耳光,打得他直嗡嗡耳鸣。
之前一直瞧着唐小虎被秋香扇又被华玉秋扇还幸灾乐祸,没想到今天自个儿也吃了一记。
他愣愣地看着石榴,手上也忘了使力。石榴见他有所松懈,一咬牙,使了吃奶的劲儿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挣扎着坐起来。
可才撑起一半,她便忍不住咳嗽,咳了几声,腥味渐渐漫上喉咙,然后血就从嘴角溢出来。
小竹子也是怎么别扭,也被这一幕惊呆了,连忙上前扶住他,蹙眉斥道:“都叫你别乱动,抱着个箱子硌断了两条肋骨还不知道痛么?”
石榴异常倔强,咬着牙硬是要甩开他的手,继而又想推开他,可是手软绵绵的无甚力度,小竹子轻易地箍住他的手,只听得石榴狠狠地瞪着他道:“你放手!再不放手,以后别来厨房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
话还没说完,他的话就被堵了回去。他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脸,只觉着嘴上一片温热。
小竹子没想到平时话也不多一句的石榴如今废话连连,本想堵了他一再逞强拒绝的话,用了这么一个下流招数是他有意而为,想看他继续惊羞成怒的样子,却没想到接下来却变成了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多么陌生的一个词,小竹子觉着它十分狗血。
唇贴着唇已经让石榴惊得脑袋一片空白,而接下来……对方的舌头却撬开了他紧闭的唇,继而探进来,撩开他口中浓郁得让人难受的血腥味,他只觉着自己口中的血腥味被他的舌头勾去,渐渐淡了许多。
石榴是惊得忘了推,小竹子是感觉好得忘了退。
过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石榴因为呼吸不了,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扬手又想甩他一巴掌,却没想到小竹子稳稳地接住了他的手。
“华山,我石榴发誓……不把你做成珍珠肉丸就誓不为人!”
石榴气得直喘气,满脸通红地瞪着他。
现在他是觉着骂多少都解不了气,如果身体还有力气,他一定立即拎了菜刀大干一场。刚想开口继续骂,怎知小竹子快手地在他身上点了一道,于是他张嘴却没了声音。
石榴惊讶地瞪大眼睛,拼命想出声却始终寂静无声。
小竹子挑起眉,勾起唇角邪笑,徐徐将他按回夹袄铺好了的地上,又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这下子,饶是石榴是只公老虎此刻也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一只。
小竹子看着他嘴角边的血就烦心,想着还是快快接骨好了,于是低下头继续接骨。刚摆好了顶骨的木棍,他觉着那一道目光仍盯着他看,于是他抬起头,果然对上了石榴羞怒的眼。
小竹子突然邪笑,笑得颇奸,眯着桃花眼道:“你刚刚扇了我一巴掌,现下就换我亲你十口,就当做补偿如何?”
石榴一愣,脸涨得通红,偏生还要露出凶狠的表情,死死地瞪住他。
可他明显的拒绝在小竹子眼里自动扭曲成为欲拒还迎,欲擒故纵,听着虽是一些不太能入眼的女子诱引的招数,可小竹子却觉得石榴此般比那些女子实在好了太多,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这般真,这般纯,这般简单。
小竹子邪笑,果真凑下身在石榴白净透着绯红的侧脸亲了一口,顺带还舔了一记。得了便宜还不肯卖乖,继续调戏道:“接下来还有九口,我一边帮你接骨一边亲。”
再说这两天,唐小虎也莫名陷入了一个窘境。他以为华玉秋知道了折扇一事就此完结,没想到厉害的还在后头。折扇上的诗不知道为何在华府的下人群里传了开来,现在几乎所有下人都知道——
华府有一只家丁,名为华安,此人腹中有点墨水,却跑上台班门弄斧了一番,作了一首情诗与华府第一美丫鬟秋香,诗名还颇露骨,曰:我爱秋香。
家丁觉得华安小弟着实勇气可嘉,乃他们心中的第一大模范。
丫鬟觉得华安小弟委实厚颜无耻,乃她们心中首选唾弃对象。
可怜当事人华安小弟还在莫名其妙之际就变成了炮灰,当了华府下人茶后饭余,永远也谈不腻的话题人物之一。
他一夜成名,其心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不单单让华玉秋误会了,还名誉尽毁,他现下只想对着老天长啸:“还我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