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经过校长室,无意间看到秃头校长送着一个西装革履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出门,鞍前马后,笑的合不拢嘴。余栀一看就知道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
“既然这样,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刚才跟您讲的事情,还麻烦您多多照顾啊。”
“一定一定,白董事长您见外了,您事务繁忙还大老远亲自过来,以后有什么事一个电话跟我说就可以了。只不过年初我校向贵集团提出的新建三栋教学楼….”
“这个你放心,我现在回去就签字。”
在开学以前,余栀就听说大学不像是高中,大学四年校长就像是个神秘人物一样只有在隆重场合跟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余栀一直对师长很尊敬,只不过现在她不确定了。她看到秃头校长嘴笑的都快裂开的去巴结那个有钱男人,其实面孔下是一张卑微的身躯。余栀反感那个中年男人居高临下的眼神,那种自以为是,把别人的自尊狠狠踩在脚下以此为快的优越感,让余栀觉得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是肮脏的。她同情秃头校长很可怜,但她并不认为秃头校长放下人格自尊去讨好一个人是正确的,甚至觉得恶心。
余栀看到抬起手表看到时间,心“啪嗒”一下就凉了,自己都差点忘了下午还有课。
白玄昇转过头只看到一个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她和自己见过的很多女人一样,或许说并没有不同之处,只不过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灵气,就像经过了数千年的时间流逝,她青春不老,拨开白雾从远方走来冲着你微笑。依稀看到她的侧颜,看不清脸,白玄昇觉得那个女孩很特别,但说不出为什么。
冰凉的液体从喉咙灌进腔腹,余栀站在贩卖机前咕噜咕噜喝下半罐可乐,泡沫不小心从嘴角滑了下来。
“喏。”刚刚看到的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旁,递过来一张纸巾,眼神示意自己接过它。
余栀一下子愣住了,她一直认为随身带着纸巾的男人一定很细心温柔,余栀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说了“谢谢”。
白玄昇望着余栀,和蔼的说,“小姑娘,你是从上海过来的吧,能考的文科状元很厉害啊,怎么想到来北渎了呢。”
“咳…咳…”余栀被呛得的可乐从喉咙涌到鼻尖一阵泛酸,真是见鬼了,怎么今天的人都喜欢问自己这些压根跟他们没关系的事情。
“呵呵,叔叔我还有课,谢谢你的纸巾,再见。”余栀答非所问,礼貌的跟白玄昇道别后,拎着半听可乐小跑进教学楼。
何青黛踩着高跟鞋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白玄昇直愣愣的站在贩卖机前“叔叔,太阳这么大您站在这里多晒呀,叔叔您要喝水吗,噢,我这里有零钱”
“没…没什么…”白玄昇目光还盯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回过神说道,“手续都办好了把,等白晟下课我叫他过来找你。”
“我爸爸还让我多听您的话了,叔叔我知道您工作也很忙,不用照顾我,我自己去找白晟就可以了,你快让司机叔叔来接您把,要是耽误您上千万的合同我可担不起这后果,指不定又被爸爸数落了。”何青黛乌黑的长发摇晃在腰间,里层的头发早已经浸湿了贴在脖子上,虽然很难受,但何青黛还是保持着一副高贵的样子。
“你可比你爸懂事,行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跟叔叔说,别不好意思,要是白晟那小子敢欺负你,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白玄昇嘴上这么说,可到底从没说过白晟,常常没说几句白晟就冰冷着一张脸离开了。白玄昇一年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从没有陪伴过白芷白晟的成长。不知道他们开口第一声叫的是爸爸还是妈妈,不知道白晟白芷是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牙,不知道白晟白芷第一次争吵是为了什么…而天葵子不管工作再怎么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着孩子,看到白晟白芷粘着天葵子,白玄昇也认为理所当然,只不过他有时候也会流露出失落的神情,却没有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