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我也知道顾苏在对待我的事情方面不会粗心大意,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足足种了三种蛊,我也不大好过,就像是随身绑上了定时炸弹一样,就算知道它目前不会爆炸,心里总归是有些忌惮。
说实话,这个办法倒也不错,只是被用上的人心里的感受,就只能……
车继续前行。这一次是顾苏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她离我很近,一刻不停地绷紧了神经作着判断,因此能更加清晰地确认对方的位置。
看着她辛苦的模样,我也不能再给她添麻烦,老老实实地呆坐在原地,看她不断地闭眼念咒、指挥顾安前进。
不知不觉地,在这样紧张又沉闷的气氛中,像石雕一样静坐着的我,竟然昏沉地睡着了……
再睁眼时,天已蒙蒙亮。顾苏依然在努力地侦察对方的动向。
“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到?”
“目标是移动的。由于蛊与被寄宿者之间联系的存在,对方应该也知道我们利用了这种联系,正在靠近他们。所以,他们在行进路线上做了一些干扰的工作。”
说罢,她又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侦察之中。
没多久,我们的车停在路边。准确地说,是路的尽头,这前面坑坑洼洼的,已经没有像样的路可以走了。
“前面是蛊林。”顾苏道。
“蛊林?”我一听这名字就有种不妙的感觉,“不会就是有很多蛊的树林子吧?”
顾苏斜了我一眼,“只是蛊虫生长的林子。你也应该知道,蛊是需要培养的,而它的来源,就是形形色色的蛊虫。”
她一指前方的山林,“换言之,在我们的前方,就是一片蛊虫培养的原材料基地。里面会有数不清的蛊虫。也就是野生状态下的各种生物……你懂的。”
嗯,我可能懂,相信在场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看车上下来的同伴们的表情,我知道此刻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除了对蛊熟悉的顾苏之外,大概大伙儿谁也不会自愿想去这样的鬼地方。
一时间我们谁也没有迈出通往地狱的第一步。还是顾苏先打破了沉默,她道:“其实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样恐怖,我先给大家做好预防工作,也就相当于打个‘疫苗’,待会儿只要没遇上太恐怖的东西,我们都可以应付得过去。”
大家一个接着一个走到顾苏面前接受她的“疫苗”,我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与此同时也对于接下来我们即将进入的“蛊林”有了一些好奇。蛊虫生长的地方,到底会是怎样的呢?
在顾苏为我们一一“作法”完毕,我的感觉更加奇怪了。原来身上敌人的腹痛蛊、寒毒蛊,外加顾苏给我的用来侦察敌情的以及“预防针”,我身上已经有四种蛊了……
我们在小路上摇摇晃晃地往山林里走。一路上大家都不怎么说话,想必是对于接下来要“招待”我们的人物都有自己的想法。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也明显地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的确,这里越来越潮湿了,参天的古木也让这一片地域愈发显得阴森。
最让人不安的是,这里也有各种虫鸣鸟叫,但是不同于我以往在东北老家听到的一派欣欣向荣的祥和自然风光,这里的虫鸣听上去分外古怪。有的像纪录片里制作出的恐龙那样发出可怖的尖声嘶叫,有的则像极了我在地沟里遇到的那些僵尸,发出类似人声的“桀桀”的怪笑声,还有的活像是电锯锯在树干上,发出了极其刺耳的滋滋声……
哪有虫子野兽是这样叫的?
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之中走了没一会儿,我身上已是冷汗直冒。周围明明没有风,那些树木的枝干却在慢悠悠地摇晃;一路走来明明没有看见任何一只动物,耳畔里却充斥着各种各样杂乱的吼叫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在这样古怪的林子里行走了不久,我不可避免地被这沉闷压抑又紧张的氛围所感染,渐渐地感觉到难受起来。
我扶着额头,坚持着走了几十分钟,然而前路依然漫长,林子里连一丝阳光都看不到,出口更是不知藏在何方。
越往深处走,我越是觉得头昏眼花,好像阴沉的树林将生命赖以生存的空气都抽走了一般。我只觉得浑身无力,腿都快软到地上去了。
就在这时,顾安突然大声喊道:“大家都别动!前面有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