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姥爷,他轻易地推开了企图拉扯他的喽啰,向着对准他的枪口一字一顿地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是天谴,你们没可能活着回来。”
领头的轻笑一声,“好啊,那我们就来打个赌。爷盗了半辈子的宝,还从来没见有哪个天谴能拦得住我!你以为,爷我会毫无准备就来撬段灵谷吗!老头子算你这辈子运气好,今个正好让你看看,爷是如何破了这‘天谴’!”
说罢他一挥手,待在一旁的面具人突然出手了。我连他的动作都没看清,被他突袭的顾安就惨叫一声被反剪双手牢牢压制在地上,旁边另一人上前去掐住顾安的手腕。
只见顾安的皮肤上被那人掐住的地方立刻开始发乌,而那人松开手后,发乌处就像是在染色一般,面积竟然渐渐扩大了!我就算不明所以也知道那应该是一种毒。顾安本能地握住那中毒的手腕,看样子十分难过。
在我们愤怒的目光中,领头的冷哼一声道:“那小子暂时没事,不过不会持续很久。想要他能早一点结束痛苦,你们就最好快一点走,别想耍什么花样!”又拿枪口戳着姥爷的背:“快点出发!”
我看着顾安脸色苍白,被推得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心中对那群人愤怒之极却又无奈。在被敌人们威胁着前进的同时,我一方面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攸关性命的危机,一方面在这极度的愤怒与恐惧中我又尝试着尽可能地冷静下来,在这最后的时间里理清思路,寻求生机。
我在脑袋里迅速回想了一遍刚才的对话:第一,对方的身份不是我们预想的盗猎者,而是盗宝贼,他们的目的是进入那个被姥爷称为“禁地”的危险区域。第二,依照姥爷所说,目的地极其危险,但是盗宝贼们似乎很有把握,想必是针对此行做足了功课,队伍中更是有深不可测的高手。第三,我们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不仅有盗宝贼随时准备灭口,而且就算他们在到达目的地前不对我们下手,“禁地”里未知的危险我们也难以躲过。
只是,让我吃惊的是,姥爷居然知道这个神秘的地方,但是却对我从未透露过分毫,顾安、顾伯也都毫不知情的样子。
不过我怎么一分析下来,觉着自己这一回是铁定没出路了呢?不行,管他的,这一回不论我们有多么劣势,我都不可以坐以待毙!
但是身后的人用枪牢牢地抵着我的背,我动作再快也不可能比枪子儿更快。想着事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我还是不要自绝后路的好,于是我冷静了一下,把那让人发疯的恐惧与紧张感努力压了下去。
由于盗宝贼拿顾安作人质,我们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着。在这令人窒息的紧张之中,我们像是走了几年一样,终于在绕进一个大峡谷后,我抬头看到了最终的目的地,却不由得为之一震,甚至一瞬间都忘了自己此刻的情状有多么危急。
视线前方是一座大山,外表与东北地区其他的山也没什么不同,但我在看到它的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似乎是从山里面传出来的,顿时让人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而我不觉得这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因为在要接近那座山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顶在我背后的枪口抖了一下,紧接着那举着枪的手似乎有点绵软无力起来,而我前边的顾苏,更是惊声叫了出来。
而我在这强大的气场之下,又莫名觉得内心里仿佛受到了深山中的某种召唤。它吸引着我向它靠近,而我越离它近,就有种越发轻松的感觉。
而与我同行的其他人可能就没这么好过了。在我身后的喽啰好像连枪都拿不太稳了,而较远的几个,更是步子都有点摇晃。姥爷、顾伯他们也不好受,顾安更是脸色惨白,几乎就要走不动了。
我心想这禁地果然是像姥爷说的那样,就连接近都困难,真不知要是深入进去还会遇到什么危险!而那前方的东西除了让我感到有前进的*之外,对于其他的人就只剩下了阻力与威慑,让他们几乎挪不动步了。
但那群盗宝贼还真的是有所准备。领头的那家伙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弄出点一些液体之类的抹在手、脸上,又把它依次传递给他的同伙们,他们连忙照着做了。之后,他们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于是又往我们身上抹了一些那种深红色的液体,便赶着我们向前走去。
终于来到了山脚下。此时我的状态已经相当不正常了,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颤,心情不由自主地竟然越来越激动。我忍不住怀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磁场在把我往里“吸”?
正当我试着平息这股并非我自愿产生的激动时,那帮盗宝贼已经手脚利索地开始行动起来,有的人取出工具开始在山上量算,有的人在地上画着标记,而那个面具人和之前对顾安下毒的家伙则把我们几个赶到一块去监视起来。
我们之中除了我出奇地激动之外,其他人都显得很难熬,顾伯捂着额头大汗淋漓地喘息着,就连体质特殊的顾苏此刻也嘴唇发乌、头晕目眩,看得我很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