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青眨了眨毛嘟嘟的大眼睛,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黄大哥!别打了!驴打滚要收摊啦!”
黄实本听后,利落闪了过来,掏出钱袋,递到以青面前:“给!随便买!几十日未与人动手了,倒有些手痒!”
以青忙拉住他,制止道:“黄大哥,你不是那么毛躁的人,当打架是好玩儿的么?再这样我可要去老夫人面前告你的黑状了,”说着,便将钱袋交给身旁的壮汉去买那驴打滚了。
那人捧着食盒,脸上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叫到:“你……你!你耽误了爷的正事儿!有种别走!等爷办完了事情再来找你算账!”
以青瞧着那人紧紧捧着食盒拨开围观的人群一径往安国寺里去了,捧着纸包好的点心,对黄实本说道:“黄大哥,你跟他打了那么久,可看见那食盒上的字了么?”
黄实本唇角一挑:“怎么?你也看见了?眼里不错!”
以青听他这么说,那么就是见到了那食盒上刻的“一口天”三个字了。
看来是神仙居的食物了。黄实本曾说过那里是为一个人单独开设的饭庄,看来这个特别的人并没有去神仙居吃饭啊。
以青捧着驴打滚,将装满银钱的钱袋交回到黄实本手里,瞧着安国寺面前稀稀拉拉的香客,问黄实本说:“黄大哥,你说,那人是去给谁送饭呢?”
“怎么,想知道?”黄实本笑笑,薄唇微动,“那怕什么的,咱们这就去看看!”
以青答应着往前走,却发现刚刚围在自己身侧的两个壮汉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便问道:“黄大哥,他俩哪儿去了?”
“那是季安安排给你的暗哨,果然是好本领,来无影,去无踪。”
以青心中一甜,石亨虽然不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心思却是用到的,好难得。可是,自己呢?她看看手里的糕点,不由懊悔买的少了些,怕是不能给他留出一份来了,都怪黄实本,好好的,做什么要动起手来呢?
“黄大哥,你干嘛和那人一般见识啊?”以青赶上前去,和黄实本并肩走着,问道,“你既然已经看到了那‘一口天’三个字,又何必去招惹它背后的人呢?难道……”
“呵呵,”黄实本狡黠一笑,问她说,“难道……怎样?”
以青想着黄实本谨慎小心的性格,起了疑:“难道……你是另有图谋不成?”
“算是吧,”黄实本压低声音说道,“那神仙居我探过好几次,除了刚才告诉你的那些,其他的却都打听不出来,比如,这酒楼是谁开的,为什么开的……那个神秘的客人是不是只是个烟雾弹,而另有居心不良的意图?既然你已经回到了京城,自然要万事留心才好。也好,借这样一个由头,咱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本来,这样安危不明的地方是不应当带你来的,但是……”黄实本眨着狐狸眼一乐,“我想,此刻就是拿八抬大轿抬你你都不走了吧?”
以青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黄大哥所言甚是,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撵也撵不走了。一会儿,若是被人发现了,咱们只说与那拿着食盒的人还有架没有打完,寻他来了。更何况,我不是还有姐夫的暗哨么?”
黄实本看着以青眨着眼睛,眼里闪着光,也笑了:“以后还是拜我为师吧!我看你这聪明劲儿倒是很得我的真传啊!”
“嘿嘿,”以青弯起眼睛调皮地说,“我当您是在夸我。黄大哥送我的小算盘我还留着呢,等着哪天揭不开锅的话,就抠下来金珠子换成钱来花。”
“呦!”黄实本一乐,“你还真的是个算盘精啊!”
以青拱手道:“过奖过奖,还不如你。”
黄实本哈哈大笑起来,却笑声减小,担忧地说了一句:“只怕,让季安知道我带你深入虎穴,恐怕要杀了我的。”
“不会的,黄大哥放心,”以青拍拍胸口,打着保票允诺道,“有我拦着呢!姐夫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况且,你们的功夫又在伯仲之间,杀不了你的。”
“唉,青少爷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了,”黄实本夸张的叹着气,“我这几年哪比得上季安长年在军中历练呢?天上地下啊!”
不知怎么,以青真的听出了惆怅的味道,一时倒不知如何开解他了,却听他语气一凛道:“小心!进寺了。”
以青忙收敛心神,眼睛四处瞧着,这安国寺果然还如从前一样,只是好像更加破败了些,按理说,处在这样人流密集的地方,香火应该旺盛才是,怎么如此落魄,看起来门庭冷落,院子里只有十来个香客往寺庙正堂去了。
以青站在门口,正不知该往何处去,就听黄实本说道:“青少爷,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