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微凉,天际已然冒出了丝丝白线,夜的轨迹渐渐淡去,开始有行人三三两两冒出。
随着“嗡——”的一声开船声,那艘通身漆黑的轮船,正式准备开船。
上前几步,楚漠弯身,将行李拎起,并交到了许惜月的手上。
拍了拍她的手掌,看着后者一动不动的眼珠,楚漠叹息一声,“走吧,离开这里后,再也不要回来!”
他明是劝告,却让许惜月霍然回神,手里的行李箱一松,掉落在地。
楚漠惊愕,许惜月却无视那船只开船的声音,忽然发疯一样的朝他喊,“哈?你什么都知道,你居然什么都知道!所以这些年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为你发疯,而无动于衷?楚漠,你何其忍心?你记不记得,在医院的时候我求过你,结果你是怎么告诉我的。楚漠,你何其忍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胡乱的挥着手,捶着楚漠的胸膛,长指甲刮过楚漠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保镖上前,欲拉开发疯的许惜月,却被楚漠挥手示意退下。
“对,我什么都知道!”楚漠的目光落在底下这张泪痕遍布早已失真的面孔上,“我确实什么都知道,包括十年前的那件事!”
这句话,成功的让许惜月发疯的动作顿止,她还保持着那个捶向楚漠的姿势,仰头,模样颇有些可笑的看向他,“你说、什么?”那话语艰涩,却失了几分张牙舞爪的力道。
保镖立在身旁,将行李箱递给楚漠,楚漠又不厌其烦的将行李箱递给许惜月,可是后者却久久没有接。
楚漠倒也不在意,只是保持着这个动作,自说自话,“我原本以为,害死我父亲的是那帮人,结果几年后,在一个人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真相,我让属下去查,花费了几近两年的时间,才终于得到一点线索。”
他重又看向她,只是眼里没有丁点温度,“原来当年参与那个事件的,还有一个少女,只是不知为何,在事情发生后,她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不顾许惜月瞬间绷紧的身躯,那瞪圆的杏眸,傻乎乎似乎忘记作为的面孔,楚漠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掰开她的手指,将行李箱交至她的手上,牢牢攥紧。
“我想,你不会想知道那个少女的名字?对么,许惜月?”他的薄唇边挂着一抹讥嘲,半边唇微挑,似笑非笑,那话语,更是没有半分温度。
“漠——”许惜月恍然回神,倒抽了一口凉气的同时已然抓住他的手腕,“我不是,不是我,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可不是、我……”
拂开她的手臂,楚漠的声线薄凉且强硬,“离开吧,离开这,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再回来了……”
他说完,拂了拂衣袖,转身就准备离开。
“漠——”许惜月惊慌失措的追上去,欲抓住他的衣袖,阻止他的离去。
“送许小姐离开,立刻,马上!”
“是!”
不管许惜月如何不愿,她依然被两个黑衣属下给强行拖上了船,并将行李送了上去。
轮船远航,破开那一江黑沉无边的海水,往远处疾行而去。
海风阵阵,夹杂着咸腥的味道钻入楚漠的鼻尖。
他站在码头处,凝望着那通身漆黑的轮船离开,黑眸缩了又缩,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他适才说的话并非警告,而是陈述,许惜月已经得罪当地黑帮青云社的合作对象,恐怕即使她能躲,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而她到底是与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楚漠没办法赶尽杀绝,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这一夜,霍行衍最终没有翻身当上主人,而是让某个小女人奴隶了他一夜。
说出去,恐怕他霍家四少的威名都能名誉扫地,继而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十点。
霍行衍撑着床面起身,看着被单滑落下他身无一缕且胸前那斑斑驳驳的草莓痕迹,顿时只有一阵苦笑。
按下遥控器,窗帘缓缓拉开的时刻,霍行衍不适应的闭了下眼。
浑身疲惫,很明显是那方面过度后的结果。
掐了掐有些头疼的眉骨,霍行衍唯有苦笑,饶是他体力过人,依然被榨干的浑身疲累,仿佛干过一架一般。
不过,可不是干了一架么?毕竟妖精打架也算是体力劳动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