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雕怪虽然不曾现身,但擂台上双方比斗他却尽收眼底,乍看到楚玉娘用浮光掠影挡住丁奔所发的血雾后,颇觉意外,当时虽有怀疑,但又觉机不可失,遂在血雾掩映下暗施妖法,化成一张巨口,欲趁机将群雄一网打尽。主意打得虽好,却不料对方暗中还伏有能手,不露迹痕地破了他的妖法,将他击退,而他还以为是楚玉娘所为。
山雕怪虽给击退,却也看出楚玉娘只会这浮光掠影,法力有限,心里虽觉纳罕,不敢拿准,还想以观后效,也就在他这一犹豫之时,丁奔竟给陈良所杀,变起仓猝,他竟未还得及出手相救,心里虽然恚怒,当时便要现身,却也认出陈良所施飞剑竟是华山一脉,不禁又惊又惧,暗想:“此人既是华山弟子,我当要加些小心,看他还有何神通,知己知彼,方可不败。”有此一念,这才没敢现身。
后见楚玉娘上台将陈良换下,又出乎他的意料,再当楚玉娘与陆长林对敌时,二次施出浮光掠影,转败为胜时,暗中观瞧的山雕怪看得真切,再无怀疑,心想“这浮光掠影乃是端木青云的独擅本领,这女娃娃却怎会使?她与端木青云又是何关系?”心里狐疑,更不敢轻易出手了。
直到后来,陆长林势危,山雕怪这才迫不得及现身出来,如他所说,却也不假,若不是想向楚玉娘问明情况,一上来便下杀手,楚玉娘纵有苏卿在暗中保护,出难说万全。
山雕怪耐着急性子与楚玉娘说了这些得话,便想问清她与端木青云有何瓜葛,因端木青云魔教中地位远高过山雕怪,楚玉娘若真个与端木青云有甚关系,他可是吃不是要兜着走的。
山雕怪虽给丁奔请出相助,但对于他的做法,觉得如此大费周张,颇不以为然,言道:“弄这劳什么子擂台比武干啥?不如由我赶去将那太湖双侠杀个干净,岂不省事。”
丁奔却道:“若如你所说那样,虽然省事,却于我教名声有损。我设下这擂台比武,乃是要堂堂正正地胜了他们,让他们无话可说,若能就此将太湖双侠招揽教中更好,若不能就趁此将此一举消失,这样于我教名声还无损,岂不更好?”
山雕怪在魔教中地位虽高过丁奔,但在机智上虽远不如丁奔,听他说得有理,遂也不再固执己见。两人当时便又定下一明一暗,相互配合之计。
两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未料这一切早给他人洞若观火,看得真真切切,两人蒙在鼓,却不自知。
然而擂台比斗,形势并未按着他与丁奔两人之前所设想的那样,本方接连败阵,丁奔迫不得己出阵,竟也死在陈良剑下,使得山雕怪震惊之余,改了前计,妄想凭己之力,以威服众,故才有擂台上那番说法。
以山雕怪本意,曾想一上台便施手段,震慑群雄,却又忌惮楚玉娘与端木青云有无瓜葛,故才隐忍未发,先还耐地与楚玉娘说话,想问出真情,直到后来听了楚玉娘话后,终于怒火中烧,忍无可忍,暗想:“管你与端木青云有无瓜葛,我且先杀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以慑群雄。若你真得与端木青云有甚关系,便是日后端木青云问起,我也可推说不知,他也无奈我何。”主意打定,暗中已然将妖法准备停当,随时发难。
危机瞬间,迫在眉睫,楚玉娘却还不自知,仗着暗中有人相助,在那得意洋洋,这时耳中忽听苏卿传音说道:“你休要大意,此人乃是魔教十二怪之一的山雕怪,妖法邪术甚是厉害,稍有不甚,便会中其毒手。你现已将他激怒,随时都可能突施毒手,你却怎还大意?”
楚玉娘听了,顿时一凛,小心提防。
楚玉娘忽又听苏卿传音笑道:“你也真个大胆,刚才若那山雕怪对你突施毒手,因我有旁鹜,也难保你你不会受到伤害。此时我暗中都已在四周布好禁网,山雕怪这回也绝不会再让他逃了,你更毋须如此小心,此时他便再想伤你,难不可能了。”直到听完,楚玉娘这才将心放定,随即心想:“我既有仙人姊姊暗中保护,还怕他何来?不如再斗耍他一番。”
想及此,口里忽道:“教我浮光掠影之人,乃是一位俱大神通的仙人,你既说与她有些渊源,想必当识得她吧!”
山雕怪本已准备停当,正要出手,忽听楚玉娘说了这番话后,越发笃定楚玉娘口里所说那具大神通之人就是端木青云了,心里一怔,暗想:“她既己说出,果与端木青云关系匪浅,我还真得不能对她下手了。”当下便住了手,强按怒火,口里说道:“教你浮光掠影之人,我当然识得,若非看在他的面上,你现在又岂会还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楚玉娘点头道:“教我这浮光掠影的仙人,我曾想拜她为师的,却因我蠢笨,不肯收我,仙缘难求,现在想来,我还颇觉可惜呢。”虽是在耍弄山雕怪,但说得却是实情,说到动情处,眼圈一红,神情显得既伤心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