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怪人叙说往事,楚天秋和疯道人都静静地听着,谁也没插话。
那怪人接着说道:“我将那孽徒一手养大,并教他魔功妙法,待他更是亲如儿子,满以为他绝不会对我变心,不想他却是狼子野心,我竟将他看错了。”话语中满是气愤。
楚天秋和疯道人师徒二人听了,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情知结局已然注定,仍是替那怪人担起心来。
那怪人继续道:“那孽徒城府极深,并在这些年里不动声色地将教中重要人物一股脑都拉拢到了他的一边,而我竟一无所觉,兀自给他蒙在鼓里。孽徒想是看到时机已然成熟,故在一天趁我师徒二人喝酒之际,将我迷倒……”
楚天秋宅心仁厚,当听到此处时,不由得惊啊出声。
那怪人看了他一眼,稍觉欣慰地点了点头,对隔壁的疯道人传音说道:“你果收了一个好徒儿,却比我要幸运得多了。”
疯道人传音回道:“前辈谬赞了!”
那怪人接着说道:“当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然身在这牢中了,不仅全身给锁链捆绑着,并连功力也给孽徒废去了……”说到这里,悲怆之中还带着愤恨。
楚天秋和疯道人听之,也无不黯然。
那怪人稳了稳神,又道:“当我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后,一切便即明了了。更知那孽徒也不知用甚手段,已然将那劫尘剑夺到手了。那孽徒无论如何威逼利诱要我交出清雾剑,我情知如若交出清雾剑必死无疑,而若坚不交出,孽徒投鼠忌器,我还可以苟延残喘地活着。那时我早已将清雾剑练到人剑合一,我心志如一,拒不交出,孽徒却也拿我没办法……”
楚天秋听到这里,心想:“当时若非我仓促放出清雾剑护身,即便着了沈香亭的道,清雾剑也不会轻易给他得去。”越想越是后悔。
那怪人继续说道:“那孽徒为了逼我交出清雾剑,无所不用其及,我也是九死一生,硬是没有屈服。但我深知,长此以往地下去,清雾剑终会落到他的手里。当时我对那孽徒早就痛心绝望,想着最后拼着将剑毁了,也绝不让他得逞。而也就是恰在此时,我撞见了疯道人。”
“那时他还是教中的四魔之一,人称狂魔。我见他心还不算坏,并对我还有怜悯之心,故每次在他来牢中巡视之际,用话点拨他。”随即话峰一转,又对隔壁的疯道人说道:“你这疯老道,若非我当时的点拨,你现下恐怕早将万劫不复了。”
疯道人叹道:“那时我也刚刚入教,对于前辈并不认识,若非听你叙述原因,绝想不到前辈就是前教主,更是现教主的师父。”
那怪人也叹道:“或许那时能见到你也是天意,就因我见你人还不太坏,故才打算将清雾剑转赠与你。”稍稍一顿,又道:“我也是对你考察了好长的时间,果见你这人天良犹在,这才将主意打定。”
疯道人听了,一阵默然,因为到现在他也弄不清得了清雾剑后,到底是福是祸?
那怪人虽然看不见疯道人,却也感觉出他的心理,谓然道:“当时我也知道,若将清雾剑转赠给你,怀璧其罪,也定会给我带来无穷后患。可是若不将剑转给了你,给那孽徒得去,恐怕后患更大。权衡利弊之后,我才做出的决定。”
疯道人先还有些怀疑对方赠剑的动机,此时听他将话挑明,反倒疑虑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