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听完萧灵儿的故事，很是震撼，也很佩服她的决定。女人嘛，就是要为自己而活，谁规定就一定要为江山社稷牺牲？说到这里，她就想到了萧萧，不知道她能不能躲得过和亲的命运。萧灵儿之所以能够逃脱，是因为有一个强大的哥哥，不知道萧萧的哥哥们能不能保护她周全呢？

“那她不是跟和尚私奔？”九儿问。

萧凛摇头，“宫中事，很多人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也高僧也只是助萧灵儿离开了皇宫，至于她后来到底嫁给了什么样的男人，宫里倒是没几个人知道。

“公主倒是一个性情中人。”九儿默念。

萧凛听罢没作声，他知道这个性情中人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虽然姑姑没去和亲，没有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但父皇将琉璃城百姓千万条人命都算在了她头上，而她更是长达十几年没有回过家，若不是太后执意要求，就算是上次他大婚，她也没法回去。而且名声污秽，宫里的流言都是说公主被一个和尚拐走了，这对于堂堂萧凉大长公主来说，简直是侮辱性的构陷。

人这一辈子，为了自由，多半要付出很多。而当你付出之后，再回头看所谓的自由，可能就会怀疑是不是值得。

但九儿觉得，萧灵儿一定不曾后悔过，看她那样眉飞色舞的神情，一定是过得很快活。

公主府的夜晚很是安静，除了公主养的那只小哈吧狗偶尔叫一两声，那真是再没有别的声响了。九儿偎依在萧凛怀中，扯着他的衣襟，此时，她其实很想跟他聊聊萧萧与风眠的事，但又怕捅下漏子。如今，林薮已经被削去官职，林风见也被罚奉，林家在朝为官的都没人了，谁能为风眠哥哥说话？难不成他跟萧萧就没机会了吗？

“我想，”九儿摊开萧凛的大手，在他手指头画圈圈。萧凛正想着揭榜大会的事，更想着三年前没机会见到那瑾瑜山庄的主人，今年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而且，若是去了揭榜大会，肯定能遇见重火楼的人，想想他也有很多年没去过重火楼了。冷不丁地看着九儿这怪异的举动，他不禁问：“九儿怎么了？”下意识地将她的头一览，便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九儿觉得此时是个好机会，赶紧开口道：“相公，灵儿姑姑没嫁到东羌，一定很幸福。而这份幸福是他的哥哥，也就是皇上给她争取来的。”虽然她一直觉得，灵儿姑姑的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但好歹也是因为萧无上的铁腕。

萧凛已经听出来九儿在绕圈子，便给她泼冷水：“你怎么知道她很幸福？”

九儿一怔，张着嘴，半天才说道：“女人的幸福都是写在脸上的。如果她很幸福，她就会很美，皮肤好，又爱笑。你看姑姑都那么大岁数了，皮肤依然白皙宛若少女，笑得那么温柔甜蜜，一看就是有男人宠爱她。”

“谬论。”萧凛不屑一顾地看了她一眼。

九儿觉得萧凛实在是讲不通，只能现身说法，“你看看我”九儿指着自己的脸，“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现在都变美了。”想想又何尝不是，九儿记得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脸时，是一张干枯严重营养失调的脸，后来又被千绝殇毁容。虽然是师父帮她去掉了脸上的瘢痕，但却是萧凛用自己的血凝香让她脸色变得红润白皙啊……

萧凛的表情瞬间就变好了，他端着九儿的脸，沉声说：“算你还有点良心。说，到底想说什么？只要为夫能办到的，就对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