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粲，是我在一本书里看到的，是一个书生，我很喜欢书生的故事。”好在九儿机灵，随口就编故事。萧凛听了，眉心微蹙，随即就嘲讽地说：“话本？你竟然喜欢看话本？”

“对，就是话本。”九儿顿时顺杆子爬，“就跟戏文一样的。”

“俗气至极！”萧凛不屑地冷哼，“以后不许再看。”

九儿只想快点结束这该死的话题，立即表态：“都听你的，以后绝对不看了。”

萧凛对九儿的态度很是满意，便也没再追问。但林九儿心里可就忐忑了，她一直在想，萧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她这一点的？他有没有怀疑？

“其实，你以为本殿不知道林风眠留了一手？”良久，萧凛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九儿却没听清，“啊？什么？”

“林风眠隐瞒本殿，并未废去你的武功，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萧凛语气低沉，“若你真的被废了武功，人也早就废了，怎么可能会活蹦乱跳地天天来烦本殿。”他一副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样子，让九儿怦然心动，她小声问：“你是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但是却……”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本殿真的是铁石心肠吗？”他高昂着头，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九儿心中感慨，虽然早知道这座大冰山下面藏着一颗火热的心，但没想到他会这样好。想着，看着他的侧脸，她忽地跳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干什么……”他略带无奈却满是宠溺的声音，拖得长长的，但却并不制止她这般无理取闹的动作，“夜路崎岖，当心摔跤！”他双手环住他的纤腰，将她凌空抱起。自从知道她早就知道了水火堂的秘密，萧凛感到自己九儿的心好像又换了一种感觉。九儿搂着他的脖子，一时心旌荡漾把追踪那黑衣人的事儿也忘到脑后去了。

夜风习习，秋意渐浓。

萧凛将九儿往怀里一裹，继续柔声道：“凡事有我，打打杀杀这种事你少参与。”凡事有我，凡事有我，曾几何时，她做梦都希望能有个男人这样对她说。如今，他真的对她说了，这句话对于林九儿来说，胜似任何情话。

“真的？”她笑眯眯地扳着他的脸，他的脸真是好看到无以复加，这样一张脸的主人竟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九儿越想越是开心。

萧凛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是不是被我刚才杀人的样子吓到了？”她端着他的脸，嘟着红唇，“其实我也害怕，只是我更害怕他伤害到你。”

琉璃般的黑眸里有后知后觉的恐惧与惊厥，萧凛看着这双眼睛，听着她略带后怕的语气，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原来她那样奋不顾身，只是为了保护他……九儿眨眨眼，努力将那份惊惧演绎到极致，她并不是想骗萧凛，对于女人来说，她对杀人并不感兴趣，即便她骨子深处好像早已习以为常，虽然她不知道穿越之前自己是干什么的，但她可以肯定，一定干的是刀口舔血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