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想要林九儿。”

他话音刚落，萧夙竟不顾礼数的放声大笑。萧玄却是满脸讽刺。

“五弟啊，五弟，从小到大你总会做出很多惊人之举。没想到时至今日，你还是如此。那林九儿容颜尽毁、清白已失，你要她不是羞辱自己吗？”萧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其实，他一直都派人暗中跟着萧凛，只是萧凛武功高强，他们不敢近身。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知道林九儿被毁容的事，说心里话除夕之夜，他眼见着林九儿容貌姣好鲜嫩得像颗樱桃一般，那时候他是真心想收了那个丫头，可谁知这丫头不仅心机如海，还遭此大难，被毁掉了容貌，丑的吓人。

“求父皇恩准。”萧凛并不理会他们，只是沉稳无比地看着皇帝。萧无上看着这个年少的儿子，他眉宇之间那股英气让他忍不住想到自己年轻时，而他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却让他想起那个他曾经深爱的女人。她沉静高贵，事事不争，但他最终他还是负了她。

“凛儿，父皇想听听你的理由。”萧无上的心变得柔软起来，回想这些年，他才恍然发现自己一直防备着这个儿子，亏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儿臣想过最平凡的生活。”

“哈哈”萧无上哈哈大笑，萧夙捂着嘴没忍住又是扑哧一声。

只有萧玄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眸光深处有某种难以捉摸的光。

“凛儿，何为平凡？难道你不知道鸟在天上飞，它并没有惹到谁，但猎人依旧会把它射下来？有时候决定你生活的不是你想怎样，而是你处在什么位置之上。”萧无上的话，深沉而威严，

“林九儿为父可以赐给你，但她从此不能露面。”

“父皇！”萧夙不满地插话，“儿臣的计划”

“夙儿，为父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有头脑。但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你们羽翼未丰，而为父已然老矣，贸然向北齐兴兵，只会让这天下百姓遭殃。”萧无上语重心长地看着三个儿子，“我们只需静静地等，猎物总会出现。若劫走太子妃这件事，真是齐地所为，这终究是我们一步棋。”

萧凛目光骤然深沉，他忽然明白父皇之所以答应将九儿赐给他，并非真的要饶恕九儿，而是换一种方式让九儿活下来，将来若有需要还是会将她拿去做棋子。这一盘棋，父皇到底看到了哪一步？三人心中皆没有答案。

九儿很快就知道了在尚书房发生的一切，不光是九儿，雪芙贵妃、皇太后全都知道了。没想到，她们一致反对，而且是非常反对。

“你这是什么意思？”九儿冷眼看着萧凛，“可怜我？那我真是不稀罕！”

萧凛不动声色，神色凝重深沉。

“五殿下这是何苦！只要你说一声，我就立刻消失在这皇宫，大家一拍两散干净。何苦你来接这个烂摊子，你看看我的脸，不害怕吗？”

得知他向皇上求娶她，她是惊讶多过惊喜；是悲哀多过欢喜；按理说，她该开心，可她却是莫名的惊怒。他凭什么替她做决定？他要娶她，问她愿意了吗？

“本殿娶你，的确是周全你。”萧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别说出逃的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逃不掉的。”

“放屁！”九儿彻底被他激怒了，她涨红了脸，气得浑身发抖，“你如何知我逃不掉！你以为你们是谁？”她发疯似地扯着他的衣服。她愤怒她悲伤的原因是他说出了真相，他娶她是因为她可怜！她被毁容了，还身中剧毒，她无家可归。可，任谁可怜都不需要他来！

“我不会嫁给你！”她恶毒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