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跑到长街尽头,进入总坛大‘门’,以往大‘门’两边会坐着两排彪形大汉,见到闲人就赶走,见到贵客就一齐站立恭迎,但此时大‘门’却空空落落,连个开‘门’的都没有。--
楚风心里一紧,跨入大‘门’,大喊道:“爹爹,哥哥,我回来了!爹爹……”
“风儿,你怎么回来了?你的病看好了么?”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白发老人从屋里迎了出来,出来的正是楚风的父亲楚知秋。
楚风自小生有一种怪病,病一上身,便如换了一个人,时而如修真高人,时而如狂傲少年,时而如智慧长者,时而如猿猴妖类,他小小的身体里,竟似藏着好几种不同的人,楚知秋将楚风送到好友青云道人处,一小半是学剑,一大半倒是为了给楚风治病。
“弟!”白发老人身后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相貌英俊,却一脸愁容。
“爹,先别说我的事,你怎么……”楚风看到父亲楚知秋,几乎掉下泪来,一年前他离去时父亲还是满头黑发,‘精’神健旺,此时头发竟全白了。
“说来话长,先进屋吧。”楚知秋叹了口气。
进入屋中,还未坐下,楚风等不急问道:“爹,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风儿,以前你还小,又要专心修炼,我和你哥从没和你说过‘门’派的事务,现在也是时候知道了,”楚知秋哀叹一声,“南儿,你来说吧,我想想就怄气。”
“你看看吧。”楚南进了趟内屋,出来时将几页纸拍在桌上。
楚风接过细看,却是一份协议,签订协议的是天符‘门’和通天剑宗两个宗‘门’,协议规定将原本属于弈剑‘门’的弈亭镇划为两半,两家各占一半,弈剑‘门’只能保留一家‘药’材店铺。
“他们凭什么?”楚风愤然道。
“凭实力!我们弈剑‘门’是小‘门’派,父亲境界最高,也不过才筑基期,哪比得人家大宗‘门’结丹多如狗,我们弈剑‘门’一直处于天符‘门’和通天剑宗两大势力的夹缝地带,两家都想染指弈亭镇,一时争执不下,我们弈剑‘门’又弱小,不被视做威胁,所以才能在夹缝中生存下去,但现在他们妥协了,我们就被牺牲了。”楚南苦笑道,“这份协议是他们两家签订完后,昨天通天剑宗白虎堂的堂主芮丹才拿协议副本给我们看的,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芮丹说了,留一个店铺还是看在修真界义气的份上,不想让弈剑‘门’一脉断了传承。”
修真境界分为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再往上还有玄妙境界,就不是普通修真者所能揣测的了。
“风儿,我把‘门’内的弟子和下人遣散了大半,只留了几个忠心的,没了商铺也养不起那么多人,以后我们弈剑‘门’要夹着尾巴做人了,你们两个一定要争气啊。”楚知秋咳嗽一声。
楚风心里一疼,父亲是筑基期的修士,身体保养极好,以前很少咳嗽的。
楚风又想到一事,心脏扑扑‘乱’跳,道:“通天剑宗或是天符‘门’的人在镇上吗?”
“通天剑宗白虎堂的芮丹带了一批修士来接收地盘了,现在还在镇上住着呢,棋盘街的商铺全归他们了,估计过几日天符‘门’的人也要到了。”楚南道。
“风儿,你怎么了?”楚知秋见儿子神情有异,不禁问道。
“我……我刚才见有人砸……我们家店铺的招牌,就……就斩了他一只手。”楚风吞吞吐吐道。
“你糊涂啊!敢砸我们家招牌的,那能是一般人吗?你怎么不先回家找我和爹问清楚呢!”楚南急道。
“你伤的是谁?长什么样子?”楚知秋较为冷静,他心想,砸招牌的必然是通天剑宗的人,如果断手的是一个普通下人,也许事情还有挽救可能,只是可能要‘花’一大笔灵石了。
“是一个右脸上生痣的人。”楚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