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怨不得黑脸老爸会失落沮丧,一直看好的朝阳回收业今年遇到了大寒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粗胚价格急剧下滑,从最高时的18元一只,一路跌到5.5元,半年时间跌去大半,还多出了好些的乱七八糟的费用。
姬蓝花将自己的茶杯递给黑脸老爸,揉揉他的肩膀,脸色温柔了许多:“别泄气,钱多钱少一样活,够修缮咱家的防护罩就行。”
黑脸老爸抚抚额头,神色更加沮丧:“唉!蓝花,我的话还没说完,一直跟咱们合作的剑桥天罡维修公司看了咱家防护罩破损视频后,报价12000元,少一分都不行。刚才我又去了隔壁胡锋家,胡锋给了两份报价,如果交给他们公司做,价格11500,如果给他私人做,10000搞定。不论那一种,咱们的钱都不够。”
姬蓝花眉头蹙起,沉吟了半刻,道:“你没跟胡锋商量,让他先帮忙修复,剩余的2800我们下月还给他,实在不行加上银行利息也行?”
黑脸老爸苦笑摇头:“呵呵,怎么没说,我都快给他跪下了,他倒有点犹豫,她老婆死活不同意,一会说公司发现了会挨处分,一会又担心咱们死了剩下的钱打了水漂。”
“是吗?她真开得了口?”姬蓝花咯嘣了一下牙齿,眼中射出一丝厉芒。
胡锋夫妇是他们的邻居,十五年前从华夏东都迁移来到剑桥,当时没吃没喝,活脱脱两个乞丐,姬蓝花收留了他们,连胡锋那肥婆娘的换洗内*衣裤都是姬蓝花赠予的。随着胡锋在剑桥防护罩研发所站稳脚跟,这七八年两家来往少了,也不怎么正眼瞧姬蓝花一家了。
“妈,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这还有五千块,您拿去维修防护罩。”一直默不作声的萧璋从兜里掏出一扎钞票,笑吟吟塞进老妈的手掌中。
“这……你那来的?”黑脸老爸和姬蓝花同时发问。
“呵呵呵!说了您千万别生气,我把您飞梭的蓝光棒给卖了……”萧璋憨笑道。
“你个熊孩子!把吃饭的工具都卖了,还想不想活了?”黑脸老爸没等萧璋说完,就爆然起身,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黑老老爸的巴掌势大力沉,全然没有留余地的意思,这种炒肉饭此前从来没有落空过,但今天他却失算了。萧璋的反应很敏捷,一个闪身就从沙发一侧飞窜到另外一侧,黑脸老爸的巴掌没扇着脑袋,却扇在了茶几角上。
“咦?小崽子,你长本事了呢?”黑脸老爸有点吃惊,顾不得手上的疼,怪怪地审视着萧璋。
姬蓝花心情大好的笑起来:“咯咯!你儿子确实长本事了,刚才哈佛中学的乔主任来过,还给璋儿作了一次快测,光子平均指数骤升到19.8,乔主任因此正式同意璋儿参加高考。”
“不是……参加高考?”黑脸老爸脑袋一阵眩晕,心里咯嘣沉了一记。
“好了守业,具体情况咱们边走边谈,这儿留给儿子。璋儿,好好学习这套流程。”姬蓝花对萧璋私自变卖蓝光棒一点不生气,揣好茶几上的钞票,连拽带推将黑脸老爸弄出了会客室。
…
下午四点左右,剑桥天罡维修公司派来的维修工人进了院子,一行十二人,九男三女,穿着整齐划一的制服,从飞梭上陆续搬下十多台套维修设备,还有五只小型机甲维修机器人,各司其职,分工明确,紧张有序地忙碌开来。
萧璋跟在维修师傅后边瞧了一会,看不出所以然,给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五只小机甲,它们极其灵活,趴在防护罩顶上如履平地的来回穿梭,所过之处,那些蜘蛛网一条条消失不见。
日落西山,当姬蓝花做好晚饭,防护罩也修缮一新,再也看不见一条蜘蛛网。整座防护罩乳白透亮,浑然一体,在落霞中熠熠生辉。
黑脸老爸乐呵呵将12000元还未捂热的钞票交给了维修师傅,换回几张维修报告和检测说明。
送走了维修工人,一家三口围在小桌旁,与中午的死气沉沉形成鲜明对比,晚霞中的院落充满了欢声笑语,黑脸老爸还拿出一瓶烈酒,和姬蓝花你斟我饮的痛饮开来。
夜,悄然来临。
大地睡了,院落里的一家人却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