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自己造孽,当初竟然没想到这些。“我看着这件事还要掩上众人之口,要做的圆滑些。等着香菱的娘来了,叫她们母女两个住在一起,也是一家人的意思。那个院子就当着给香菱了,也算是她娘家的意思。还有虽然香菱家里败落了,只是她的嫁妆不能寒酸了。妈妈干脆拿出来两千银子,给她风光置办了嫁妆。反正也是咱们家的东西,妈妈还怕什么?”
“这个主意好,总该是大家面子好看。亲戚们没话说!”薛姨妈点点头,笑着说:“到底是长大了,想的周全!”正说着薛蟠一脸喜气洋洋的进来。
“大买卖,今天我算是得了头彩了!”薛蟠嚷嚷着进来,叫着口渴了端着茶杯就使劲的灌。
“什么好事情说出来听听!”薛姨妈逗着儿子,指挥着丫头们拿手巾,给薛蟠换衣裳。
“今天一大早就有个大生意上门,早上佟老弟刚压着一批洋货上来,就有甄家的人上来,说要把刚进来的珍贵木料全都定下来,似乎说他们家姑娘要嫁给忠顺王的小世子,就是安郡王。妈妈看如何,刚进来的两万两的木料,还没下船呢,就要转头去江南开锯了。一下子就赚了不少。那一会生意都没这样省心省事,妈妈想要什么?我立刻置办去!”薛蟠因为赚了不少银子喜得眉开眼笑,坐在椅子上没个安分样子。
宝钗听着薛蟠的话心里微微一动,一股酸酸的味道却冒出来。薛姨妈上年纪的人很喜欢打听这些婚姻事情,她想想,有些疑惑的说:“忠顺王和甄家的交情不深,怎么是他们两家结亲了?我听着你妹妹说,那个安郡王是太后一手养大的,太后难道不管么?”
“这个妈妈不知道了,甄家的二姑娘不是嫁给了北静王爷么?皇上越发的倚重北静王,甄家跟着水涨船高。隐约有风声说北静王和忠顺王一向不太和睦,没准是皇上想叫这两位化干戈为玉帛呢。北静王和安郡王做了连襟,忠顺王也不好一味的和北静王过不去是不是?”薛蟠整天在外面,什么消息都能听见。
“算了,这都是别人的事情。还是先把咱们家的事情管好了再说吧。佟家的大爷也上来了?你也该好生的款待人家啊。请他在家里住着!”薛姨妈想着儿子的婚事有了着落,宝钗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宝钗回了自己的院子,挥退了伺候的丫头们,她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随便拿起来一本书,可惜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宝钗拿起来做了一半的针线,谁知针却狠狠地戳了她的手。吸一口凉气,宝钗把指头放进嘴里,舌尖上传来了腥甜的滋味。可是一转眼就成了满嘴的苦涩。
憋气的把手上的针线扔在一边,宝钗愤愤的想你经历了两世,怎么净想着这样没脸的事情?给他人做妾是有脸面的事情么?他水瑛娶谁家的姑娘和你有什么关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清白的女孩家想的都是些什么?宝钗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一番,告诫自己再这样下去真的要贼不成贼,鬼不成鬼了。
把自己在心里骂一顿,宝钗的心里反倒是舒服了些。薛蟠得知自己和香菱的婚事有眉目,高兴地什么似地,忙着安排房屋请大夫,预备着香菱的娘来。另一面裕恒昌的生意好,佟庆春和薛蟠两个联手,一个贩运洋货,一个收购土产运到外洋去,两个人脾气相投,自然是整天在谈生意经什么的。
薛姨妈为了宝钗的婚事开始操心,预备着等着把香菱的母亲安置下来就放出话去,给宝钗找人家。
对于薛姨妈的打算,宝钗淡然处之,每天不是做针线就是闲暇是看书画画,日子过得还算是清闲。
一转眼就是端午节,这天贾家忽然送来元春给宝钗的赏赐,宝钗看着赏赐下来的东西,里面有个红麝串。她忽然想起什么问周瑞家的:“有劳周姐姐跑一趟了,这些东西姐妹们都是一样的么?”
“姑娘的和宝二爷的一样,二姑娘他们和林姑娘的一样,只有数珠和扇子,别的就没了。姑娘放心,这个决计错不了,那上面都是写着签子,一份一份的都有名字。姑娘只管收着就是了。”周瑞家的看着宝钗笑的仿佛捡到宝贝似地。
作者有话要说:按着宝姐姐的性格,听见水瑛真的和别人成亲了也不会泪尽的。她只会默默地伤心一会,至少面子上叫人人看不出来。其实想想这样的人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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