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赫连亦忻悄悄找到事先买通的御林军一个小头目,以保卫皇上和太后安全为由,将东南西三个宫门口侍卫全部偷偷换成了他的人。
另外赫连佑那边,也已经通知了散步在城内的那一千人,只等信号弹发出,便攻入皇宫。
今晚的月色格外美,清清淡淡,让宫内的花草树木假山回廊都多了份神秘感,就好像蒙着面纱的美妙女子,叫人心池荡漾。
宜欢殿内,赫连羽左拥右抱,格外畅快,丝毫没有危险靠近的洞悉力。
“皇上今日似乎很高兴?”安贵人疑惑问道。
赫连羽哈哈大笑,勾了勾安贵人的下巴,朗声道,“爱妃深得朕心。”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自己做了决定,主战之事太后也不得不妥协,他心里格外畅快,甚至十分感念赫连亦忻,幸亏他极力主战,不然自己还无法下定决心。这一战之后,谁还敢不服他做皇帝!
越想,赫连羽越觉意气风发,忽而想起太子妃来。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皇上……”安贵人娇滴滴地道。
“美人别急,你先回去等着,朕办完事就去找你。”赫连羽捏了捏安贵人的脸,软言相哄。
安贵人顿时笑靥如花,得意地扫视了眼众人。
其他妃嫔则酸不拉唧地道,“还是安妹妹受宠,这等不及万一。”
赫连羽飘飘然笑道,“你们都是朕的爱妃,朕个个都宠。”
“太子妃,这是御膳房刚送来的银耳汤,趁热尝尝。”小梅笑盈盈地道。
太子妃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小梅手中的银耳推向一边,“如今国难当头,北穆已经侵占了我们一座城池,我是半点胃口都没有。”
小梅微皱眉头,眼中闪过抹阴光,旋即满脸堆笑,将银耳放下,劝慰道,“太子妃真是忧国忧民,只这等国事该是男儿思虑,我们女子纵使担心又能如何?太子妃还是要保重身体。”
太子妃哀怨地抿了抿嘴,叹息道,“是呀,女子便只能这般如金丝雀锁在牢笼中,可恨我偏偏生在皇家。”如果能像丝丝那样无拘无束该多好,奈何从小被教养的都是怎么做一国之母?只是现在被囚禁,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
小梅翻了个白眼,轻蔑地暗哼了声。
“太子妃这话真教人心窝子痛,多少人羡慕太子妃这样可以衣食无忧,不用风吹雨晒,太子妃倒发如此感慨。”
小梅似笑非笑,说着又端起银耳递上前,嘤嘤接着道,“要知道这世上无数人为了食能果腹,衣能盖身,不得不每日刀光剑影,苟且偷生,偏太子妃竟身在福中不知福。”
太子妃哑然失笑,倒真是她过于悲春伤秋了,或许是因为他不在身边吧!
“太子妃快用吧,不然冷了,又要费神重新热过。”小梅殷殷劝道。
太子妃接过银耳,小小地舀了一勺,正要往嘴里送时,屋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叫声--“皇上驾到!”
太子妃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银耳搁置一旁。这些日子,但凡有了不顺心,或者得意之事,赫连羽都必然要到她这里来,不是发泄,就是炫耀。
小梅眼眸一黯,心内恨恨地咒骂了赫连羽两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鬼差勾魂也没有这么巧呀!真是个讨厌鬼,如果不是怕形迹败露,她连他一并解决了。
赫连羽带着三分酒气,微醺地晃悠进来。
太子妃和小梅同时皱了皱鼻头。
眼睛扫到放置在那里的银耳汤,赫连羽面色一喜,笑道,“朕来得倒是时候,刚才只顾着喝酒,倒没有吃多少东西,这会却有些饿了。”说完,还不等小梅反应过来就把银耳拿过去了。
小梅大骇,一个箭步上前夺过赫连羽手中的银耳。
“大胆奴才,竟敢以下犯上!”赫连羽大声喝斥。
“皇上息怒,小梅她并无恶意,只见银耳放久了,有些冷,所以不敢给皇上喝。”太子妃忙上前解围。
小梅反应过来,附和道,“奴婢这就下去端些糕点过来。”说完,匆匆走了。
这一闹,赫连羽的醉意倒醒了几分,定眼看了看太子妃,不禁失口喊道,“瑞敏。”
太子妃脸色大变,义正言辞道,“请皇上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