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不得不感慨人类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阿普里尔那已经焦黑的身体竟然还在抽搐,被大火烧坏的声带当然说不出话了,瞎了的眼睛当然也看不见东西,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边有人,虚弱地抬起一只手,似乎想要求救。
王栋把自己手指上的伤口挤开,一道粘稠的血线从伤口中滴下,落到阿普里尔焦黑的皮肤上。
“放心,我就救你的,不过,你应该不会感谢我……”
“细胞级重构第二阶段,终结者T5000”
在阿普里尔的头部,焦黑的皮肤飞快地变回肉色,一张张翻起的黑皮脱落,里面重新长出了新的皮肤,原本黑黑的眼眶竟然又奇迹般的出现了眼球,喉咙里除了“嚯嚯”的**声外,又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你……恶魔……”
“我这个恶魔在救你。”王栋翻了个白眼,道:“哎呀,我忘记了,现在我应该能控制你了,你怎么能叫我恶魔呢?你应该说主人,我最伟大,最亲爱的主人。”
如此恶习的话瞬间让阿普里尔满头青筋暴突,他鼓着眼,似乎要用力憋住什么,可最终嘴巴还是张开。
“主人,我最伟大,最亲爱的主人……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
“细胞级重构,”王栋耸耸肩道:“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只要知道你会全身心的服从我,听我的话就对了,不过似乎出了一些问题,你坏死的细胞太多了,没法直接利用你原本的生物材料来进行重构,恐怕只能让你的头暂时活着,不过也足够了,我只需要知道你的大陆银行存单在哪就足够了。”
“做梦去吧,我死也不会说的,唔……不要……唔……在溪谷村一个叫贾巴里的农民家,他一家人已经被我杀死了,存单就在那个小孩床下的一个金属巷子里,唔……我怎么不能控制我自己……啊!我的钱……我最后的东西……呜呜……”
让王栋奇怪的是,阿普里尔没有为自己即将死去而哭泣,反而是说出钱后嚎号大哭起来,虽然泪腺损坏了而流不出眼泪,但王栋觉得他是真的伤心了。
“钱就对你那么重要?你就不求求我,让我想办法救你?像你这种贪财好色的家伙也不是也怕死吗?”
“死?我很多年前就死了。”焦黑的身体上,一个没有任何烧焦痕迹的头颅怎么看怎么诡异。
王栋也好奇起来了,坐到阿普里尔身旁,道:“看样子你也是有个一肚子心事的人,这样吧,把你的秘密说出来,免得到了冥界也感到压抑。”
阿普里尔的秘密说起来有些屈辱,他原本只是个铁匠的儿子,在送一批打制好的刀剑去城主府的时候,凭借当初还算英俊的外表和城主的女儿勾搭上了,然后还梦幻般地从未了城主的女婿。
这简直就是灰姑娘故事的男性版本,但用阿普里尔的话来说,这却是噩梦的开始。
很快,阿普里尔发现自己的妻子只要对长得英俊点的男子就没有什么抵抗力,他的卧室里经常会发现不是他的内裤、袜子,尺寸不对的皮鞋,有的时候,他办完公事提前回家,都能听见衣柜里男人的粗重呼吸声。
阿普里尔很多次想要离婚,放弃这段婚姻,但和城主女儿带来的优越生活让他无法放弃,他想要找自己的岳父让妻子收敛一些,至少不要带别的男人到自己的卧室里。
但换来的只是岳父的羞辱,他当初找阿普里尔做女婿的原因就是因为阿普里尔不是出生贵族,知道妻子的放荡行径后也没有办法威胁他们。
发现现实残酷后的阿普里尔把对婚姻的美好向往转变到了女色、金钱、权利的追求上,阿普里尔不管自己的妻子,那么妻子也没有管阿普里尔,两个人倒也处在了一种奇妙的平衡之中。
“你以为我是真的想看自己戴绿帽子吗?我是在等萨尔那个老鬼死掉,嘿嘿,他一死我就立即把丽丽可那个贱人的情夫全都折磨死了,我是让她亲眼看看到那些野男人是怎么被我的侩子手一刀刀切成肉片,她最喜欢的地方被我炸成了肉卷拿去喂狗,她也是痛苦,我越是高兴!”
王栋倒有些同情阿普里尔,天天被人戴绿帽子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虽然他的手段激烈了一些,但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既然这么恨你老婆,干脆一刀捅死她算了。”
阿普里尔说道这里,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我才不要她这么痛快地死掉,我着折磨死她的情夫后故意放松了对她的看管,我知道这个贱人肯定按捺不住寂寞,会继续偷人,然后我就继续把她的情夫抓起来,继续让她看着折磨,她偷一个,我就让她痛苦一次,哇哈哈……”
“这家伙已经变态了,”王栋想到,看了一眼阿普里尔,他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满足过后的潮红,似乎获得了某种快感,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心里上的满足比**上的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