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军系秘密花园的深处,在寂静的清晨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
作为防御最为森严的议政中心,平时只有师级以上军系大员才能够进出的议事小屋,那方块形的层顶直接被轰出了一个大洞,一道黑色的身影穿过墙体碎裂的烟尘,直接砸落在了十米长的会议圆桌上,将整张桌子从中间踩成了两段。
议事小屋除了进门,四面的墙壁都是封闭的,其中的光线明显不是很足。不过四周静静燃烧着的魔能壁灯,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加上眼前楼顶被赫然开出的天窗,让现在的议事小屋,显得分外的光明、亮堂。
就好像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能在这突如其来的光明下,灰飞烟灭。
夏寻从废墟中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烟尘,然后将自己冷淡的目光扫向了议事厅的四周。
一如往常的风格,军系的会议厅都很简单,除了眼前的桌子板凳,恐怕唯一多出来的,就是墙壁上悬挂着的那副江右地图了。
夏寻稍稍有些惊讶,因为那张地图上已经标明了很多他不曾了解到的东西。
处在长江的右方,即长江下游江东、江北的两处地方,此刻已经被数个红色的箭头突进,似乎马上就要和金陵城的辐射范围融为一体。
刘老头想把金陵城作为抵挡江左怪潮的坚壁,然后把整个江右清理下来?夏寻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旋即便加以了肯定。
金陵城如果只是偏安一城,终归还是会有被地狱阵营逼到势穷的时候。只有反击,只有反抗,才是一个侵略国家的唯一出路,如若不然便只有灭亡。
想到这里,夏寻将头抬了起来,眼前的会议厅中加上他只有六个人。金陵城的总司令刘奇瑞依旧坐在了圆桌的最上方,而严番则寸步不离的坐在他身侧。俨然一副左膀右臂的味道。
而剩下三人,就有点不眼熟了。
为首的,当然是那个一身军装,看上去傲气十足的年轻男子。这个人长着一对冲天眉,黑色的眼睛从上至下打量着别人。应和着他那漠视一切的态度。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其次,便是另一个身穿华丽战衣,战气冲天的男子。与之前那个傲气凛然的家伙不同,这个人从骨子里透露着一种疯狂的自信。瞳孔深邃,仿佛欲要将世界纳入其中,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所不能的气势。
随后那一个全身肌肉的陌生人,与前两者相比,就要逊色太多了。虽然这个家伙的战力值肯定不低。但是从对方怒目而视、急于要动手的样子来看,夏寻料定这家伙在掌控自身的力量上,定然不会有太高的造诣。
如果自己做事的态度,被称为随性。这满身肌肉的家伙,就完全属于冲动的类型了。
看着眼前尘土消散的狼藉,刘奇瑞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有些狐疑的重新打量起夏寻来。
>只要不触及这个人的逆鳞,他便万不可能像今天这样蛮横跋扈的闯进来。
只有严番苦笑了一声,仿佛不出所料一般。
“你小子是谁?!胆敢擅闯军系重地!”冲动男的双手在桌子上一拍,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
夏寻将右剑上的血滴甩出一条血线,缓缓将手中的双剑收回了背后。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到了三个人的对面:“我吗?我不就是龙庭的剑王。刚才有个同志似乎头脑不太清醒,我让他先睡了一会儿。”
夏寻的话让那个年轻人眉头一皱,尤其是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不禁面有怒色。
“你就是剑王?”那为首的高傲男双眼一眯。重新打量了夏寻一番。只是那猖狂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同伴被杀而有所收敛。反而仍旧像是在打量一只蝼蚁一般。
这眼神,让夏寻很不爽。
“看着气势,也不过如此。金陵城果然只是侥幸,才守下了这样大规模的城市。”那自信男接了一句,从双眼里透出的神情,竟全是轻蔑。
只是这些人哪里想得到,夏寻如今表现出来的剑气仅仅不过五成而已。一夜之间恢复的剑气,有一半已经被他用来炼化剩下的八根指骨。
可以说,如今他所炼化的剑罡,已经达到了三十级以下的极限。要想再进一步,就必须炼化掌骨那样大小的骨头,却不是他现如今所拥有的魔能,所能够做到的了。
面对别人的蔑视,夏寻也懒得反驳。他金陵城第一强者的名号,是自己一剑一剑砍出来的,别人的非议对他而言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咳咳,人员既然到齐了,那就说正事吧!”刘奇瑞故意咳嗽一声,稍微缓和了一下眼前尴尬的气氛:“首先向夏小友介绍一下,这三位是首都大营派到金陵城的协从官,今后可能会协助金陵城抵抗地狱势力的侵袭,以及参与长江之右失地的光复。想这三位年少英雄,必肯定会成为金陵城的一大助力。”
“像您说的那样,这也只是可能了。按照我的想法,并不赞成好不容易守下来的金陵城,最后由一群不懂状况的二货来左右。”夏寻冷笑一声,虽然知道刘奇瑞不可能将已经攥死的权利交给外人,但他还是要提醒对方一下。
金陵城,并非军系一家之地。
“二货骂谁?”自信男趁着夏寻的语速加快,突然问了一句。
“你们三个就是我口中的二货!”出人意料的,夏寻根本没上当!
“噗!~”严番一个没忍住,憋在胸中的一口气漏了出来。
场面一下子又陷入了僵持,甚至还升起了一股浓重的火药味。自信男原本想让夏寻吃个暗亏,却不料对方这么狠,居然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娘。
“呵呵,夏小友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刘奇瑞被夹在两者之间,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打算和稀泥,赶紧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那是因为对手太二。让我提不起兴趣,所以只能自娱自乐了。”夏寻耸了耸肩,表示无奈道。
“混账!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