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事情为什么就可以你自己做主?”张清岩实在忍不住了,“嚯”的站起身来反唇相讥,“你看不上落霞镇的任何一个人,一心想嫁给表哥,你就可以怂恿爹和娘卖掉家里的木材行,举家搬到宁州来,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就只是为了满足你一个人!告诉你张清芷,别以为你是我姐姐,我就什么都得听你的,我和婉儿的事情,根本用不着你来多嘴!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想想你怎样抓住表哥的心当上林家大少奶奶吧!”
“你……”张清芷没想到一向老实憨厚的张清岩居然也敢揭人的短了,而且一下子就刺在了自己最痛的地方,不由得紫涨了面皮,“你倒是有这份闲情逸致来替**心啊!我真是要谢谢你了!不过我告诉你,林家大少奶奶的位置,非我莫属,旁人根本不能抢了去,你就别提**这份闲心了,还是想想,以后你若是娶了唐琬儿,怎样在唐家做一辈子长工吧!”
“那我也愿意!”张清岩毫不客气地回答道,“至少,唐家二老对我是满意的,婉儿与我,也是情投意合,不像你啊,是自己找上门来倒贴的。你可以自己数数看啊,自从咱们来到宁州,表哥正眼儿瞧过你几次?”
“张清岩!你想造反啊!”张清芷快要被弟弟这番挖苦给气疯了。一则因为一向老实憨厚的弟弟从来没用这种嘲讽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二则弟弟提到的这件事的确是自己最头痛的。不用张清岩提醒,她自己也知道,表哥林世杰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尤其是那次她去送过水晶玫瑰糕又装作在他的书房里摔倒之后,林世杰见了她更是退避三舍,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可偏偏又十分的有礼数,旁人看上去,都觉得林世杰对她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叫她有苦说不出。而现在,一向都不敢反驳自己的亲弟弟居然拿这件事来笑话自己,这叫她无论如何也受不了。
张清岩却是气定神闲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姐姐,您稍安勿躁,我这就给您腾地方,最多大后天,我就走了,没有了我碍手碍脚,想必您一定会顺顺当当坐上林家大少奶奶的宝座的。到时候,我和婉儿就不来喝喜酒了,免得你嫌弃我们。”
“你……”张清芷咬着牙,看着张清岩抱了一摞东西走出屋子,却毫无反驳之力,只得冲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好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不敢大声,是因为怕外面的工匠们听见。
张清岩走了,张清芷恨恨地咬着牙自语道:“叶紫灵,都是因为你,我今天才回被自己的亲弟弟折辱。你等着瞧,表哥最后到底会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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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紫灵并不知道,张清岩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心上人,无意中却让张清芷更加痛恨自己,不过,她从穆向东和穆向春兄弟俩口中得知,张清芷已然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竟与自己不共戴天了。
在叶紫灵的安排下,穆向春顺利来到南记,继续做车夫,正如穆向东保证的那样,穆向春干活儿的确很勤快,从不偷懒,而且对叶紫灵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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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这次您一定要替芷儿做主啊!也不知道那个叶紫灵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竟让东记的很多工匠和伙计都去了她那边。”
张清岩走后这七八天里,东记的工匠和伙计陆陆续续又走掉了一些,而且仍旧有人提出辞工。这叫张老爷和张清芷十分恐慌,因为,照这样下去,东记迟早会变成一个空壳子,那他们拿什么来做生意?况且,他们刚刚又接到了三笔大订单,正准备大干一番,和叶紫灵一较高下呢。他们前不久才刚刚得到消息,叶紫灵又从木石湾采购了新的木材,已经开工制作家具了。他们火速去了一趟木石湾,打算用对付祝仲连的法子,让木石湾的族长也不要配合叶紫灵,却遭到了拒绝。这叫他们懊悔不已,因为木石湾的族长既然拒绝了他们的利诱,那么,他一定会将此事告诉叶紫灵的,而凭着叶紫灵的心机,一定能猜得到,他们父女两个曾今在清泉坡做了什么。
因此,他们决定先发制人,在林老爷面前诋毁叶紫灵从东记挖墙脚,从而使林老爷震怒,使叶紫灵根本没有机会陈述清泉坡的事情。
而就在张清芷向林老爷告状的同时,张老爷又马不停蹄地去了一趟清泉坡,照例是威逼利诱,一面威胁祝仲连和他的妻子,说一旦林老爷知道他们卖给叶紫灵的木材有问题,那林老爷一定会告官,让祝仲连身败名裂,不仅再也做不成族长,而且还很有可能坐牢。一面又许了很多好处,说只要他们永远不将那件事情说出去,他今后一定会报答他们等等。
林老爷听了张清芷的话,沉吟半晌,才慢慢开口问道:“那些工匠伙计在东记干的好好儿的,为什么突然会跑到南记去?”
张清芷委屈地说:“还不是因为我提出来暂扣一成的工钱,那些工匠伙计本来就心存不满,又被叶紫灵趁机煽动,说什么跟着我们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迟早都是白出力,倒不如去她的南记,工钱照旧。”
林老爷说:“也许……当初决定扣掉东记工匠伙计们一成的工钱,是欠妥了。不过,早上世杰才来告诉我,东记走掉的工匠和伙计,一大半都要求去老店,其实去南记的也没几个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