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全,怎么这几天不去喝酒了?”一个与阿全相熟的中年汉子离着老远就大声招呼着。
“没银子了。”阿全没精打采地回到了一句,打算与这汉子擦肩而过。
“你怎么会没银子?”中年汉子嗤笑道,“前两日你不是还说,你寻了一个赚银子的好办法,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吗?怎么这才几天功夫啊,就叫穷了?你若是不想再请我们哥儿几个喝酒就算了,可也犯不着说谎啊。”
阿全依旧耷拉着脑袋:“可是真的就是没银子了啊。”
“不会吧。”中年汉子收起了戏谑的表情,认真地打量着蔫头耷脑的阿全,“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出什么事了?告诉大哥,大哥替你出气去!”中年汉子拍了拍结实的胸膛。
阿全叹了口气:“算了。那样的大人物,我也惹不起啊。”
“大人物?”中年汉子越发迷惑,“你总不会是得罪了北平王而丢了王府那个差事吧?你说你,啧啧,有多傻呀。
北平王府的差事,别人做梦都求不到呢,你却······”
“哎哟不是的······”阿全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我怎么可能得罪北平王?我有几个脑袋呀!我……咳,不说了,总之,以后没有钱请你们喝酒了。”
“这话我可越发不明白了。”中年汉子一把拉住无精打采准备要走的阿全,“你既然没有得罪主人家,怎么会忽然没有了银子。你前几天不是说,那些银子是主人家赏给你的吗?”
“可是现在他们不赏给了我啊!”阿全十分不耐烦,一把甩开中年汉字的手,想回家。没有了从小红那里敲诈来的花银子,他也只能每天做完王府里的差事就回家了。
中年汉子看着他的背影,嘟囔道:“这小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阿全回到家,也没心思和家里人打招呼·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子,和衣躺在了床上,越想心里越窝火,尤其是一想到迟大娘那居高临下如同看着一条乞讨的狗的眼神和语气·他就不禁咬牙切齿,恨不能一拳打烂那张老脸。
早知道她们这样小气,当初就和她们多要些银子了,趁着自己还没把世子打听叶紫灵下落的消息告诉给她们,只可惜呀,现在已经晚了。
“阿全,你这个月的工钱呢?这两天·北平王府该发工钱了吧。”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算了他纷乱的思绪。
“哦,娘。”阿全坐了起来,看着因为生活的重压而早早衰老的母亲,“这个月的工钱王府还没给呢。等过两天吧。”
阿全的娘诧异道:“怎么会呢?隔壁的张大个子昨天已经拿到工钱了呀。”
“张大个子是马厩里当差的,养马的,和我发工钱的日子不一样!”阿全十分不耐烦,又躺倒在床上,拿被子蒙上了头。
阿全的娘叹气道:“你是不是又把工钱都拿去喝酒了?”
阿全将被子掀开·没好气地说:“没有。我没喝酒。”
“那你的工钱呢?”阿全母亲的声音高了起来,且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家里就指着你们兄弟几个这点银子过活呢?况且你爷爷今儿又病了·又咳又喘的,这次病得很厉害,你不拿工钱来,你爷爷的病怎么办?”
“难不成这一大家子就指望着我一个人养活吗?”阿全忍无可忍,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一面穿鞋子一面大声嚷道,“那我大哥二哥也在做工呢,他们的工钱呢?”
“咦?”阿全的母亲诧异道,“你还委屈了不成?你大哥二哥的工钱每个月都交到家里的,这一大家子不要吃饭啊!你大哥二哥比你强多了·每个月的工钱都交上来的,只有你,你拿去喝酒就把工钱喝掉了一大半,交给家里的,就没多少。告诉你啊,赶紧把工钱都交出来给我·我要拿去给你爷爷看病。你爷爷这次发作的严重了,和往常不一样。”
“知道啦!”阿全觉得家里也不清净,索性走了。
一路走一路盘算,这个月的工钱,还有从贺昭云那里要来的二十两银子,全都已经挥霍掉了,这时候,自己兜里就几个铜钱了,显然是不能蒙混过关的。该怎么办呢?
阿全又想起了迟大娘那趾高气扬的模样,不由得心中火大:好啊,你们瞧不起我,卸磨就杀驴,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事情。我就不信,我还要不来银子了。
想到这里,阿全大踏步往北平王府走去,打算不管怎么样,也必须再要来些银子。
“你怎么又来了?”小红一看见阿全,顿时花容失色,脸上露出了惊讶和不耐烦的神色。
阿全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正要去找小红,不知道怎样见到她呢,她却己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