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紫灵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告诉林世杰算了,也许,他能想出来好办法圆满解决这件事儿,“我不敢说知道,只是瞎猜罢了。”
林世杰看着她:“你是不是看到或者听说了什么?”
叶紫灵点点头:“我猜啊……我猜丰年是喜欢韩梦娇。”
林世杰震惊道:“韩梦娇?怎么可能啊?紫灵,你可不能拿人家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啊。”
“所以我说我是猜的呀。”叶紫灵急忙解释,“既然是猜,那就可能猜得准,也有可能猜不准。不过据我观察,韩梦娇倒是真心喜欢丰年的,荷包香袋儿做了一个又一个,可也许是知道自己不大可能嫁给丰年,那些荷包香袋儿,一个也没送出去,全都在她的箱子里面压着呢。”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些?”林世杰埋怨道,“你若是早点儿说,我就早点儿断了他们他们这点儿念想了,也不至于现在丰年和他爹娘阄得那么僵。”
叶紫灵叹息道:“大少爷,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丰年非韩梦娇不娶,你觉得,丰年的爹娘会不会答应?”
“这个······”林世杰略一思索,答道,“其实宁州不像南边,礼数规矩那么严格,娶一个嫁过别人的女子,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丰年的爹娘十分要强,心气儿很高,恐怕是不会答应的。”
叶紫灵黯然道:“那么,丰年和梦娇,就注定无缘了?”
“也许并不是你猜的那样呢。”林世杰又想起了那天在洗衣房看见的、小姜与高素月说说笑笑配合默契的那一幕,当然也很自然地想起了绿若将要嫁给小姜,“也许他们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意思吧。
当初看见小姜与高素月的那种欢乐,林世杰本来是打算,如果他们彼此属意,那么,他可以给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远走高飞,离开宁州,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安静静过一辈子。甚至他都已经准备好了这笔银子,可是忽然听母亲说,小姜的娘求了她,将绿若嫁给小姜。后来林世杰又听说,姜家十分重视这门婚事,大张旗鼓地在筹备呢。林世杰也见过小姜好几次,发现他笑眯眯,脸上总是洋溢着即将做新郎官儿的那种喜悦。
这叫林世杰不得不相信,他那天在洗衣房看到的,不过是个幻觉。也许是他出于对高素月的怜悯与内疚,太希望她能得到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吧,所以才会把小姜纯粹的乐心助人看成是对高素月有特殊感情的表现。
于是,林世杰不大相信叶紫灵的猜测,说不定,这又是一场误会呢。
可是丰年的表现却不像是误会,而更像是叶紫灵所猜测的那样,他真的喜欢韩梦娇。
当然,二弟世伟已死,韩梦娇自然可以自由嫁人。宁州受北方少数部族的影响,风气开放,并不反对丧偶的女子再嫁,可问题是丰年的父母,以林世杰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一定不会同意儿子娶自家主子少爷的女人。
“儿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总要告诉娘啊!”丰年的母亲看着连日来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儿子,不由得忧心忡忡。
丰年说:“娘,我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娶连枝,不娶连枝!可你怎么就还是不明白呢?”
丰年的母亲叹气道:“那你总要告诉娘为什么吧?连枝姑娘哪里配不上你?娘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夫人那里把连枝姑娘求过来的呀!”
“我早说了我不想这么早娶亲,不要你去求夫人,可你就是不听,非要瞒着我去弄这么一门亲事出门,我有什么办法?”丰年倔头倔脑地冲着母亲嚷嚷。
“咦!?”丰年的母亲被抢白一顿,大有吃力不讨好的委屈,“你还怪起娘来了?难道这婚姻大事,不该娘来给你操心吗?你今天说清楚,连枝姑娘,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丰年哭笑不得:“她没有得罪我,可我就是不想娶她,行不行啊
“你个不孝的兔崽子!你竟敢和你娘这么说话,看我不揍你!”丰年的父亲本来坐在院子里面抽旱烟卷,听见屋子里面儿子和妻子顶撞,表示坚决不娶连枝,登时,忍了几天的火气更加旺盛,扔了旱烟卷,一个箭步冲进屋里,张开巴掌就朝着儿子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