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从客栈小二家中出来,骑着马一路往宁州寻找,却始终不见叶紫灵,这使得他越走越担心,又生怕自己寻找得不仔细,于是刻意将速度放得很慢,希望能够发现叶紫灵,所以他没赶上贺家马车坏在半路上,等到他经过的时候,路已经恢复畅通了,因此,始终没有见到叶紫灵。
带着满腹的疑问和担心回到宁州,见到大虎和青龙。两个人告诉他,银子已经全都拿到手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们两个建议,应该赶快离开宁州,免得叶紫灵变卦,告了官府捉拿他们。因为他们发现,叶紫灵与北平王府的关系十分密切,这次被劫持,北平王世子竟然派出了军队去找她,这就足以说明,她背后有大靠山。
可是飞天蝙蝠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不想离开宁州,说让大虎和青龙先走,他自己留下来,等劂确定叶紫灵平安无事,他就去约定的地点与他们会合。
大虎和青龙苦劝无用,只得先行离开了,一路上还说,老大不会是看上那个女子了吧,居然为了她要留下来,而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告诉了飞天蝙蝠,叶紫灵的确已经平安回到了宁州,而且还是北平王府的士兵护送回来的,根本用不着担心人家的安危。
飞天蝙蝠在云芝巷站了好一会儿,心中默默地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今天天黑之前,我就要永远离开宁州了。恐怕此生,再也见不到你。就此别过吧,叶姑娘,你多保重。尽管在你心目中,我是个恶贯满盈的杀手可是,我还是希望你,保重······
“曾老板,”杨老板和朱老板气急败坏地跨进了门槛,一进来就愤愤地嚷着,“庆盛昌居然又找到了一个大顾!”
曾广成诧异道:“不会吧,他们再上哪里去找什么大主顾?之前虽然我低声下气了一回,求着林世杰买来了一批木材,可最终他也没有占了什么便宜,庆盛昌的订单照样在减少。不仅如此,他们的十几名工匠都主动投靠在咱们这里了。他们,怎么可能找到什么大主顾呢?”
杨老板激动地凑到他跟前,左手手心里两颗玉珠子飞速地旋转着:“曾老板,您还不知道吧,殷公子将宁州同知苻大人介绍给了庆盛昌。听说那位苻大人新建了一座宅子,七进七出,正需要一套好家具呢!”
“宁州同知苻大人?”曾广成愣了半晌,才回过味儿来“是苻大人吗?”
朱老板上前道:“这宁州城里哪里还有两个苻大人?就是大前年才来宁州上任的苻洛川苻大人啊!”
“果然是他!”曾广成高兴地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杨老板和朱老板对视一眼,疑心曾广成是被叶紫灵气得情绪失控了。
曾广成笑够了,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人惊讶的表情,急忙解释道:“杨老板,朱老板,你们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嘛。你们放心,我好得很,没有被叶紫灵气坏。我只是忽然发现自己太笨了,居然没有想到宁州同知符大人原本是我那位义兄的亲戚啊!”
“亲戚?!”杨老板和朱老板同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曾老板的意思是…···同文县的费老板,和符大人是亲戚?”
“一点儿也不错!”曾广成笃定地坐在椅子上“啪”一声打开折扇,慢悠悠地扇着,不紧不慢地说,“我的义兄,费老板,是宁州同知苻大人的姑父。”
杨老板和朱老板面面相觑:“是吗?”
“那当然了。”曾广成看上去心情愉快,“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开玩笑?那一年我也只是听义兄说过说宁州新上任的有一位苻大人,是他夫人的娘家侄子还说如果我在宁州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去找这位苻大人帮忙。可是我一直都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心想我只是个平头百姓,而人家是朝廷命官,再说虽然他是我义兄的侄子,可毕竟和我又不认识,何况他来宁州上任也没几年,所以从没有去拜访过。”
“我说么。”杨老板左手手心里两颗玉珠子又开始不徐不疾地转动,“既然曾老板有这么一位大靠山,怎么可能······可能白放着不用。
原来是曾老板不想落人情啊。”
杨老板本来想说,既然你和宁州同知大人有这层关系,那么上一次你被清泉坡诬陷杀人,就想不到找他帮忙呢?
其实,那一次曾广成也不是没有想过这层关系,只是当时他被关在天牢里,根本不能与外界接触,哪里能够将这个告诉给林家?后来叶紫灵设法进入天牢,终于见到了他,可叶紫灵也不知道他的义兄是宁州同知大人的姑父,加上当时只顾着向曾广成询问发生纠纷的具体情况,而狱卒又来催促,因此,曾广成到底还是没有机会说出来。叶紫灵走后,他倒是想起来了,可又觉得没什么指望,因为,尽管有这层关系在,可毕竟从没有过往来,这么突兀去求人家,人家也不一定搭理。后来,事情解决,曾广成也就觉得,没必要提这个事了。所以,连林夫人和林世杰都不知道。
而现在,曾广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老实本分只被别人算计的曾广成了,更不是当初那个不好意思麻烦别人羞于上门求人的曾广成了。现在的他,只要能想到能找到打垮庆盛昌的办法,就会不择手段去将这些办法变为现实。
曾广成看着杨老板笑道:“以前是不好意思求人,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现在就派人去同文县和我义兄联系,让他再助我们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