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灵说:“我也有这个想法,可是,林子被里正大人封住了,虽然有别的入口可以进去,可是,要将一大批木材运出去,这么大动静,里正怎么也会知道的。”
船娘看上去有些愁眉苦脸:“唉……我们木石湾,祖祖辈辈受穷,本来以为这次叶姑娘你终于给我们想了个赚钱的好办法,可是没想到,被里正进来横插了一杠子。我听人家说啊,里正大人把林子封起来,根本不是朝廷的旨意,而是他想自己卖木材赚银子,心黑着呢。可是,因为现在天气冷,又加上快过年了,村民们也不愿意给他帮忙,他一下子也找不到人手,所以才在那里搁着。恐怕等明年一开春儿,他就要叫人进林子了。”
叶紫灵气愤不已:“真是心太黑了!那片林子本来是属于木石湾村民的么,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你们族长呢?他也不说句话?”
“唉——我们那位族长,叶姑娘不是不知道,诸事不管,就是个摆设。”船娘叹息一声,娴熟地摇着桨,“那一年,村民们都说去城里不方便,这条河上应该修一座桥,于是联名请族长去给上头说。可是他不知怎么说的,回来后告诉大伙儿,要每家摊钱,官府才给修桥。”
林世杰忍不住插话道:“这条河很宽的,要修一座桥,恐怕要用很多银子吧?”
船娘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最后算下来,按人头分,每人要摊一十六两银子。这样一来,很多人都泄气了,因为谁家也掏不出来那么多银子。最后,修桥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实,大伙儿请族长出面的意思,也就是想让官府给木石湾做件好事,可是他……”
又聊了一些别的话题,河对岸到了。
林世杰付了船资,和叶紫灵开始走山路。
“紫灵啊,你以前是怎样走到那片林子的?这么远的路,而且愈来愈难走。你一个女孩子,真的不敢想象,你能吃得了这份苦。”林世杰一边小心地走着崎岖的山路,一边大声说。
“我只是个普通百姓,当然没有不能吃苦的理由咯。”叶紫灵轻车熟路,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现在我只盼着,恒裕木器行和其他木器行还没有发现这个偏远的地方,里正也没有和别的木器行有过联系。”
将近中午,两人终于来到了潘老伯的家门口。
还是那个简陋的篱笆墙,院子里的雪倒是扫得很干净,器物家什整洁清爽,和前几次叶紫灵来的时候一样。
叶紫灵上前高声叫道:“盘老伯!潘大娘!春妮儿!铁蛋!”
潘大娘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一看是叶紫灵,惊喜万分,赶紧跑过来开门:“哎呀,是叶姑娘啊!这不,春妮儿和铁蛋今儿早上还念叨你来着。快进来,快进来,进屋烤烤火!这位是——”
叶紫灵介绍:“这是林老板,经营着一家木器行,上次的那些木材,就是他买了去。这次,我特意带了这位大老板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继续在林子里采伐木材。这位老板,出的价钱很高的。”
又对林世杰说:“这位就是我向你说过的潘大娘。潘大娘啊,春妮儿和铁蛋呢?”
潘大娘说:“跟着他们爷爷进林子凿冰捕鱼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三个人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说着话。
来到屋子里,叶紫灵迫不及待去烤火,一边嘴里嚷嚷着:“太冷了!太冷了!”
林世杰看了她一眼:“知道冷刚才还不要我的衣服。”
叶紫灵正要说话,忽听得门外一阵小孩子的欢呼,知道是春妮儿和铁蛋两个小家伙回来了,于是急忙站起身来跑到院子里。
春妮儿和铁蛋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一看见叶紫灵,都高兴地叫了起来:“紫灵姐姐回来了!紫灵姐姐回来了!”
两个小家伙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看上去精神不错,潘老伯笑呵呵地将扛在肩上的铁钎子和渔网放下,说:“是叶姑娘啊。这位是——”
叶紫灵只好又做了一番介绍。
听林世杰是木器行的老板,潘老伯皱眉道:“如今林子已被里正封住了,我们也只能从别的入口进去,砍点儿柴火捉两条鱼什么的,若是说还像上次一样大批大批地往外运送木材,恐怕是过不了里正那一关的。”